“大力整治这群盐商,八大盐商铤而走险减少食盐供量,恐整个江南都会引发躁动,皇上怕是会拿舅舅和三哥以平民愤。”沈浈说完摇了摇头,小小年纪看着着实滑稽。
林珠海和沈清诧异的看着沈浈,年方十岁怎突然有了这般见识,以前的沈浈虽年少聪颖,工于诗书,但时事所知甚少。
沈浈摸了摸脑袋:“浈前几日突逢大难,似开启了宿慧,以前恍惚的,似乎突然就清晰了。”
“浈哥儿经此大劫能开了宿慧,也是沈氏之幸。”林如海微笑点头,继续问道:“浈哥儿可有解决之方?”
“浈听闻徽商似有意参于盐务,前几日,浈听金陵薛家薛二叔所言,山西商帮首领郑先生不久前初入金陵,似乎是想开拓江南市场,两家都有实力接收大量盐引,舅舅若是能拉起徽商和山西商帮入局,搅混池水,既能解决后顾之忧,还能减少八家盐商在舅舅和三哥身上视线,方便后续行事。”沈浈回道。
“沈氏后继有人了,浈哥儿此计甚妙。”林如海欣慰的看着如今还尚幼的少年,沈清也不住的点头。
“就先按此计行事,清哥儿,回扬州后先来我府内商议具体如何行事。”林如海转头对沈清说道。
“清刚到任,突逢噩耗,未来的及前往府上拜会。”沈清低头致歉。“事出有因,清哥儿这般孝心,也不枉你叔父的养育之恩了。”林如海轻扶起沈清,手臂有一刹微颤似乎在说着林如海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至此沈林两家便只剩他一人掌舵了。
言罢,沈浈便引林如海前往后宅,沈清自前往前厅。
林如海和沈浈通报走入沈母屋子,便看到黛玉坐在床边哭哭啼啼,沈母正拉着黛玉不住的安慰。沈浈连忙上前问询,黛玉也不答话,沈母说道:“刚问起玉儿母亲病情,扬州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可怜的儿啊。”说完便抱起黛玉。
沈浈猛然惊醒:“不若让西夷番医试试,薛二叔的毒张大夫也是束手无策,确是被番医救了回来,舅母的病或还能有奇效。”藏在沈母怀里的黛玉,抬起头来,睁着其大大的眼睛,望向沈浈。
沈母挥手说道:“赶紧遣人安排那番医去往扬州一趟。”
沈浈低头回道:“母亲勿急,西洋番医了解病症便能判断为何病,不若先喊来听舅舅说下病情症状,再做打算。”沈母点了点头。
“儿这这便去请大夫前来,自去前面守孝了。”
“浈哥儿守孝,莫要忧虑过甚。”林如海上前拍了拍沈浈的肩膀说道。
“谢舅舅关心。”沈浈低头作瑾,说罢便出门去了。
西夷番医从松江请来后便被暂住沈府前院,未等多久便被请来。林如海便说起林贾氏的病症,皮肤发黄,视力下降,偶有意识恍惚,容易发汗,还有呕吐和腹泻。那西夷番医并未等待多久,便判断为中毒之状,或和薛俊中的同一种毒。林如海大急,连忙拉着番医继续追问。
当晚,林如海对沈母连连告罪,将黛玉托付给沈母,便带番医连夜前往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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