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大明府。

通合钱庄。

肥油陈从来到账房，从书桌下的暗格中取出一本账本。

这不是普通的账本，甚至和通合钱庄没什么关系，而是黑石组织的秘密账本，记录着暗中买官卖官的各项明细。

一旦流落到外界，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肥油陈小心翼翼的打开账本，坐在书桌前，研磨沾笔。

随即按照今天汇总而来的情报，将最新的明细添加在账本。

“徐州太守，银十五万两。”

肥油陈写完一笔，稍作休息。

书桌一角，摆放着一个鸟笼，里面关着一只浑身雪白毛色的小雀。

肥油陈放下情报纸条，用毛笔笔尖去逗弄一旁的小雀，听着雀儿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由的莞尔一笑。

就像雷彬喜欢吃面，肥油陈最大的爱好就是养鸟逗鸟。

逗完小雀，肥油陈沾了些磨，继续执笔添加明细。

“杭州知府，银……”

写到这里，肥油陈脸色突然一边，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停下笔，看向门外。

唰！

一根飞针悄然而至，直奔笼中小雀！

不过肥油陈虽然不再当杀手，但一身功夫可没落下，两根粗壮的手指一夹，就将飞针稳稳夹住。

肥油陈抽出长剑，如临大敌。

这时账房外传来一道男人声音，带着明显的外地口音，“肥油陈，功夫没落下。”

说着，账房门口的门帘被掀开，一身粗布麻衣打扮的雷彬大步走了进来。

见到是雷彬，肥油陈舒了口气，放松下来，长剑也指向地面。

“雷彬，你来的挺早。”肥油陈虽然放下了剑，但脸色以就不好看，语气也颇为不善。

他把小雀当做心头爱，雷彬那一针直奔着小雀而去，哪里还能给雷彬好脸色。

雷彬对肥油陈的话充耳不闻，径直走到鸟笼前，伸出手指逗弄小雀，边说道：“咦，你的鸟还没死啊？”

“你！”肥油陈被气得不轻，咬牙切齿说道：“就是你死了，它也不会死！

我告诫你，你再欺负我的鸟，我就杀了你！”

说到最后，肥油陈把放下剑又举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森然，整个人摆脱了往日那种油坊老板的感觉，恢复了曾经的杀手气质。

面对威胁，雷彬连头都没回，“肥油陈，别吓唬人了，你都隐退幕后多少年了，剑还没生锈？

这些年里，你可曾真的杀过人？”

肥油陈哑口无言。

他虽然嘴威胁，但真要他和雷彬动手，也是没有那份果断的，毕竟很多年没有见血了。

肥油陈哼了一声，强撑着说道：“废话少说，总之别碰我的鸟。”

“小气。”雷彬也不想真把肥油陈惹急了，说了一声就坐在旁边，拿起茶壶喝茶。

一口气喝了半壶茶后，雷彬才问道：“这次急发千里火，召集我们回来，是为了什么？难道抓住细雨了？”

由于刚被雷彬怼了一通，肥油陈自然不会给其解答，随口说道：“时间还早，等人齐了再说也不迟。”

雷彬耸耸肩，并未在问，靠在椅子闭目养神起来。

肥油陈就当雷彬不存在，继续逗鸟记录明细。

如此一炷香后。

门外响起虚浮的脚步声。

闭目养神的雷彬和逗鸟的肥油陈同时抬起头，看向门帘。

下一刻门帘掀起，一身戏服的彩戏师连绳走了进来。

见到两人，彩戏师嘿呦一声，笑道：“雷彬，你来的够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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