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嬷嬷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给她画新娘妆的喜娘,手艺不错,虽然粉厚了点儿,唇红了点儿,但还算能认出她的模样。
轻萝黛眉若含烟,眼线墨笔把杏核眼拉得极妩媚狭长,头戴紫金嵌珠八宝凤冠,耳坠七穗环珠,颈上是金镶珍珠宝石的同心锁,身穿红色的广袖拖地喜服,长尾曳地少说一丈。
裙摆上用各色华丽的彩线丝线绣着红鸾凤纹,密密匝匝繁复无比。
暮润看着那些图案眼都都晕。真不知道绣娘们,是怎么绣出来的,简直比她曾经的龙纹凤袍都复杂。
等到所有穿戴停当,差不多两个时辰过去了。
暮润只觉身有千金重,特别是那顶凤冠,压得脖子都难以转动。
门外,喜轿准备妥当。
红色喜盖罩住了头颈,暮润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个路况,其他的详细一概看不清楚。
最后在喜娘的搀扶下,上了等侯在楼外的小轿,先从后门抬出。
后门外,同样身穿喜袍吉服的新郎官,骑着披锦骏马,候在八人抬的大红喜轿旁。
花轿四面起檐,下垂流苏,在艳阳下绚丽夺目。
暮润被搀下小轿换八人抬的大红喜轿。
上了轿子后,暮润发现轿子里有一份嫁妆清单。
上面的字迹暮润认识,是冷祗的。
厚厚的一长串的嫁妆礼单,少说有百箱,直看的她眼花。知道是假的,不知道还以为是真的嫁人。m.
唢呐锣鼓喜乐,撒花铺道的花童,八人抬的大红花轿和骑马在旁的新郎官儿,轿后是迎亲的长队。
迎亲队伍出了阜息山庄,绕城环街,轿外嘈杂声不绝于耳。
“天呐,后面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箱笼都是陪嫁么?”
“新郎官是少庄主吧,长得也太俊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走在了花轿旁,“姑娘,大人让我告诉你,他已经进入了迎亲队伍。”
暮润松了口气,“很好,接下来久等回山庄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有鞭炮轰鸣,锣鼓喧天的声音。
暮润忙捂住了耳朵。
外面的喧闹,大半晌方才安静下来。
随即响起一道洪亮的男声,唱喝道:“新郎射喜。”
暮润就看着教帘鼓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垂顺的样子。
男声继续唱喝,“喜气盈门,富贵满堂,请新人下轿。”
轿帘随即被打起,轿内伸进一只修长光洁,骨肉均匀的漂亮男手,中指上戴着一枚火红玉戒,更映得肤色如玉指似竹节。
暮润看着那只手,隐约觉得在哪儿见过。
“娘子请下轿。”外面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这声音也有些熟悉。
心里狐疑着,暮润把手轻搭在对方的手腕上,只虚虚扶着,自己走出轿来。踏上红色喜毯,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新郎官,但是模模糊糊的视线,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模样。
新郎官儿搀扶着她,跨过大门前的火盆。
那洪亮男子声音旋即又唱喝,“新娘举步跨火盆,行为端庄人温淑,夫唱妇随同心度,同辈相惜老辈尊。”
前行两步,地上又摆着一副金镶玉质的马鞍,喜娘示意暮润要再从马鞍上跨过。
暮润只好又迈过去,那男声又唱道:“跨马鞍,四季平平安安。”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总算进了张灯结彩的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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