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忙着呢。”乔东子的手里提了几个包袱过来。
杨管事见是乔东子,恭敬道:“恭喜乔堂主,喜得贵子。”
在寨子里,乔东子是刑堂堂主。看着是个好说话,嬉皮笑脸的人,实际上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凡是落到他手里的人,最轻也要活脱层皮。
“谢谢谢谢,回头一定来喝满月酒。”
“就等着乔堂主的话。”杨管事笑道,然后看着他手里拎着的几个包袱,“这是?”
“哦,这是大嫂的东西,我来见见大嫂,她现在在哪儿?”
杨管事懵了,“大嫂?”
“昨天和我一起回来的女子,就是咱们边云寨的压寨夫人。她不在怡华苑吗?”
“你说那个暮姑娘,她是寨主夫人?”
“什么暮姑娘……噢,她是姓暮。她在哪儿呢?”
“小婉姑娘把她安置在了茗香居,乔堂主跟我来。”
“茗香居?”乔东子听闻莫小婉安置暮润的地方,哧声笑了,“小婉平素瞧着妥帖,这次可是落了下乘了。”
杨管事也是伺候过两代寨主的,见惯大风大浪,世故人情,听着乔东子的话,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也不是不能理解。小婉姑娘对寨主的心思,寨子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就差挑明了说了。”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茗香居。
看着门上挂着的锁头,杨管事拍了下脑门,“瞧我这记性。今儿一大早,夫人就背着个篓子上山去了。”
“上山?干什么?”乔东子朝山上看去。昨天爬山明明一脸嫌弃,今天倒是自己主动上去了。
“这个夫人没有说,可要我立刻派人上山去找?”
“去吧。这位可不能出事,不然咱们谁都不好交差。”
“好,我亲自带人去。”
乔东子看看手里的包袱,再看看上门的锁,然后纵身一跃进了小院。
清幽的小院,一丛绿竹,门框都是新擦拭过的,干干净净。院子里放着一把躺椅,躺椅的扶手和靠背上,搭着雪白色的袜子和红色绣喜字的小衣。
乔东子看到那小衣,忙收回了视线,拎着包袱跑了。
直到跑离茗香居一段距离才停下来,耳根子还有点儿红,整张脸则泛着白……完了!老大要是知道,非宰了他不可。
……等等,没有人知道他进过茗香居,除了天知地知还有他自己知,只要他不嘴贱往外说,老大怎么会知道。
想到这儿,他又释然了。
“乔堂主吗?”曼妙如歌的唤声响起。
“谁!”乔东子立刻警惕扭头后看,眼神都冒着收敛不及的凶光。
来人顿时被吓了一跳,手里捧着的小坛子‘啪’掉在了地上,散发出甜美的酒香。
“呃!”乔东子看着来人面带轻纱,一身白衣,忙抱拳行了半礼,“宝婵姑娘。”
宝婵后退了两步,离破碎的酒坛碎片远了些,也与乔东子拉开距离,“乔堂主怎么来怡华苑了?”
乔东子道:“我来看看大嫂。”
……
‘阿嚏’——
正在采茶叶的暮润突然鼻子发痒,打了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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