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期待,克雷蒙真正掌握他身体内力量的那刻。
“我的儿子将继承过去和未来的所有荣耀,并在庞贝的废墟上重建整个帝国。”多洛莉丝想起十六年前,带着克雷蒙从伊莎贝拉身边离开时,小姐说出的预言。
……
“目标出现,任务变更,立刻疏散人群。重复,任务变更,解除封锁,立刻疏散人群。”
【七弦琴】中突然出现丹纳上校声音。
一贯冷静的上校先生,此时却爆发出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吼,“老天,竟然,竟然是一位……”
爱德华被突如其来的指令搞得有些迷茫,
下一秒,他也猛地抬起头,看向天空,口中喃喃出声:“我的天哪。”
中尉不是唯一这么做的人,此时几乎被堵在马路上的人都抬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维也纳的上空,不知所错的凝视着天际的奇景。
克雷蒙也张大了嘴巴,呆呆的望着天空。
因为天突然黑了。
明明维也纳之前还是晴空万里,但转瞬间,至少有半个城区就被笼罩在阴云之中。
一半的城市日光高照,一半的城市阴云密布,乌云如墨,电闪雷鸣。
之字形的闪电在铁灰色的天空里明灭。
“天呐!那是什么。”
身边有路人惊叫。
克雷蒙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被强化后的视力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闪电一般的滑过天空。
长虹贯日!
地面上裁判庭的封锁圈变成了可笑的小丑,那抹白色身影的羽翼轻而易举的撕裂的空气,带着火焰和闪电贯穿了长空,向着东方飞去。
她的速度是那么的快,撕裂空气产生的气爆被她遥遥甩在身后。
地面上的人们只看到一道迅捷如光电的白虹贯穿了天际,过了很久,才有挥鞭一般的音爆炸鸣声传到远远的传到地面上。
克雷蒙苦笑了一声。
这就是高阶血族的实力吗?
多洛莉丝不过是母亲的侍女。
当然,克雷蒙知道,侍女和侍女也是不同的。
贵族有两种佣人,一种与其说是侍女,大概不如说是女官。
一般是低一级到两级的贵族子弟来担任,和领主的孩子一起长大,充当小姐长大后的密友或者少爷的封臣。
就比如为王太后婚礼时扯婚纱的女官,比起仆人这个身份,不如说上位者表示恩宠的一种手段,如果不是一个有王室血统的公爵小姐,你打破头了也难有这样的殊荣。
这些人本身也是顶层社会的一份子。
另外一种就是单纯的佣人了,像是低级的使女、男仆和什么女裁缝这样的角色。
他们就是单纯的生活物品和随时可以用来享乐的玩具。
古代东方皇帝的房事不会避讳太监,西方也是如此。
这和是否生理阉割无关,只单纯的和权力有关。
比如克雷蒙婶婶换衣服甚至洗澡的时候,从来就不会避讳伺候的男仆。因为在她这样的夫人眼中,这些低等仆人只是工具而已。
他们连人都不是,所以你为什么要避讳工具呢?
多洛莉丝这种被主家托付性命的仆人一定是前者。
然而,就算如此,这份逆转天象的力量也实在是超出了克雷蒙的想象。
他胸中刚刚因为重生所带来的自负立刻就在多洛莉丝展现的强大力量前土崩瓦解。
多洛莉丝小姐时什么样的位阶?
自己的母亲呢?
那位最后的亲王,伟大的德古拉本人,岂不是就是在月光下行走的神明!
怪不得在对方所形容的过去的那个血族统治世界的时代,大量的吸血鬼们往往视除了炼金术师外的普通人为牲畜和猪狗。
完全两个阶层的生命特质。
就像是人类难以和猫狗共情一样,吸血鬼们也很难和比它们弱小太多的人类共情。
可以说,在火药被发明以前,除了炼金武器,普通人几乎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挑战血族的地位。
如果不是有阳光这样的天然限制,这种撕碎规则的禁忌般的力量,真的不应该存在于人世之间。
交通管制解除了。
克雷蒙注意到那位中尉挥了挥手,警戒线已经被打开了,交通恢复了正常通行。
但道路依然没有马上畅通。
就算刚刚飞扬跋扈的议员夫人,也走出了轿车,默默的对着天空祈祷。
还有其他行人无论社会地位如何,都在坐着和议员夫人相同的动作。
他们虔诚的对着空中祷告。
这些人不明真相的人们大概是以为自己幸运的看到了“圣灵降世”(神学概念:宗教中无法用自然规律解释的奇景。)的罕见景象。
克雷蒙叹了口气,虽然他知道那是为他吸引裁判庭注意力的多洛莉丝,也还是像旁边的众人那样敷衍的念了两句悼词。
然后他转过身,向着自家轿车停的位置走去。
他还是有些担心多洛莉丝,但这种级别的战斗,已经超过了自己所能掺和进去的范围。
……
与其同时,格林尼治天文台。
“抓捕任务失败了,目标突破了封锁圈。”
助理将一份文件推到了裁判庭的首席炼金术师路易·居维叶面前的书桌上。
“这是【星象波动仪】最新的记录,与之前不同,这次的波动强度要高的多……”
助理刚刚就在安置星象仪的大厅内,他有幸见证到了那一幕。
如果说几十分钟前,那次源血波动在星象仪上的投影像是启明星一样明显的话,那么此刻,星象仪东南方向“天蝎座”轨道上,代表着维也纳的星星的投影明亮的就像是超新星爆炸。
刺目的红光和声嘶力竭的警报声一刻都不停。
对方得到源血后何止是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简直是故意彰显自己的存在一般。
但助理也必须承认,从仪器的反应来看,这位新的源血持有人不缺自负的本钱。
“按照图谱的共鸣峰值高度来判断,能造成这么大动静的应该是一位公爵,至少也是一位巅峰期的侯爵。不是我们的应对方案有问题,只是这实在不是一个维也纳裁判庭分部所能对付的了的目标。”
助理苦笑了一下,耸耸肩:“不管什么原因,我们应该庆幸对方没有在维也纳城中大开杀戒的打算,否则就算我们的人已经立刻疏散了人群,所造成的的损失也是不可想象的。”
“公爵?”
这个答案固然在意料之外,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居维叶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到不令人吃惊,只是,这到底是哪位大人啊……”
“不知道,但就算是德古拉的直系血裔,能达到公爵位阶的也没有几位。”
助理挠了挠头发,指着地图上一条标红的线:“对方的坐标已经离开了维也纳,正在高速向东方移动。如果维持当前的速度和方向的话,预计15分钟后穿过科林斯和布尔诺城之间的地带,半个小时内到达宁静海的上空。”
“【骑士】离的最近,已经赶去拦截了。但毕竟是公爵的目标,除非有三名以上的同伴,否则就算是【骑士】大人也没有把握能够击杀对方。毕竟,我们的高手大部分集中在首都四周。这种级别的战斗,不算累赘的也至少得失伯爵级,东部这种级别的高手根本没有几个。”
居维叶无力的点点头,一边的骨瓷茶杯倒映着他眉毛胡子都已经全白的脸庞。。
他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
炼金术师的寿命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居维叶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尤其是在最爱的学生死讯传来之后,他已经越来越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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