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啊陈伟,没想到你以前还是个情种啊。”
Gala回忆着这副躯体的过去,用一种略带讥讽的口吻说道:“不,不是情种,是大冤种。”
身后的便利店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地板摩挲声,在这样悲戚的夜里gala更觉得像是偷东西的耗子发出来的。
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gala倚着行李箱在门口的阶梯上暂时坐了下来。
想要抽口烟缓上一缓,没想到烟盒已经空了。
生活最操蛋的地方就在于,人在走背运的时候,偏偏还会撞上更倒霉的事情。
Gala无奈地叹了口气。
哈气在零下温度的外界中,以极快的速度形成了一道薄雾。
“从小到大,成绩优异,要是听家里人的话好好学习,现在最起码也能考个双一流吧?”
“明明知道你和她是云泥之别,非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就算你打职业能扬名立万又如何?人家要真是喜欢你这个人,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了。”
“为什么当时的你就看不明白呢?还是说,你看的明白,只是你自欺欺人不愿承认而已。”
Gala抬头看着一弯皓月,自言自语着,像是在和过去的“他”对话。
“你贱的地方在于舔,她贱的地方在于茶,如此也罢……”
“倘若以后不会再相见也就罢了,若是再见……劳资必替你出这口恶气。”
“不过只怕难咯,记忆里她最后不是出国留学了么……”
似乎是歇够了,gala扯开扎带检查了下伤势,心想自己怕是要打个车才能去酒店了。
“玛德,那娘们儿也是,我又不是故意不给你钱,谁知道这里不能用白嫖支付啊。”
“现在好了,工作没了,人还被房东赶了出来,钱也所剩无几,身在异乡,冰天雪地里,我又能去哪里呢?”
后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阴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偷偷注视着自己一样。
“坏女人,全都是坏女人……”
“我觉得树人兄的话应该改成,中国的男人,本来大半都可以做圣贤的,可惜全被坏女人毁了。”
一阵阴风吹得gala脊背生寒。
身后忽然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
“不好——”
“这女人不会一直在偷听吧?”
旮旯老脸一紧,自己刚骂完她呢。
“你骂我什么?”
一双纤细小脚出现在旮旯身后。
女老板眉如远山,冷笑连连。
月色泛着冷光,雪色敛着皓影。
她低着头,却不见脚尖。
已是人间绝色。
“呃……”
“我……我说坏女人是……是潘金莲!”
旮旯脑筋急转,思考着对策。
“哦?说清楚,我倒是要看你今天怎么狡辩。”女老板薄薄的红唇微微翘起,朝外面吐着寒气。
旮旯没有回头,硬着头皮胡扯道:“呃……那个……”
“潘金莲不开窗户,就不会遇见西门庆;遇不到西门庆,她就不会出轨;她不出轨,武松就不会血溅鸳鸯楼;武松不血溅鸳鸯楼,就不会逼上梁山;武松不上梁山,方腊就不会被擒;方腊不被擒,就可灭了大宋江山;灭了大宋江山,就不会有靖康之耻;没有靖康耻,就不会有盛京城;没有盛京城,就不会有金兵入关;金兵不入关,就不会有大清朝;没有大清朝,中国就不会闭关锁国,也就不会有鸦片战争和八国联军入侵……”
“我错了,我真滴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嫁过来,我不嫁过来我滴夫君就不会死,我滴夫君不死就不会……”
女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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