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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怀抱这两个馒头，三躲四绕跑进了一条小巷，这巷子是一处大院儿的后门所在，往里走是死胡同，小乞丐却是轻车熟路，快步跑到了后门后，“砰砰砰”敲了三下门。

门开了，只开了一道能容纳骨瘦如柴的小乞丐钻过去的缝，小乞丐闪身钻入院子里，门后的人探出头来看了看外面，又把门合。

后院内，一个鼠须横眉，脸肥得快能挤出油脂的中年胖男人看见了小乞丐，将她拦住。

男人用手捂着鼻子，是在嫌弃小乞丐身的味道，厉声质问道，“讨到什么了？这么早就回来？”

小乞丐不敢犹豫，忙从怀里拿出了鼓鼓的油纸，规规矩矩递到胖子面前。

“这是什么？”胖子伸出一根手指拨开油纸，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馒头。

“馒头？”胖子一看这两大白馒头就来了气，一把将油纸连同馒头打落在地。

馒头在地滚了一圈，跟随着小乞丐的目光一起，沾满了灰尘。

胖子不由分说，用他浑圆的肥手扇了小乞丐一耳光，将她抽倒在地。

“好你个下贱坯子！给你们说了多少次，要钱！要钱！！！”

嘴里骂着，胖子还觉得不解气，疾走两步，前用脚踢小乞丐的肚子，她只能满地打滚，试图躲避伤害。

“老爷能吃你们这些贱人要回来的东西吗！给我记住，要钱！要钱！！！”

此时院子里，还有不少人，有三五成群站着的武卫，有忙着盥洗衣服的仆人，还有糊胶制作纸盒的女工，可他们却无一例外地低着头，就像是没看见一般。

确切地说，他们是见多了。

突然，一道年轻的声音从连通前院和后院的圆形石门出传来。

“怎么了？陈贵。”

听到这声音后，原本正在工作的杂役们更加卖力，武卫们挺起胸膛站的笔直，仆人们搓得衣服“呲呲”响，糊纸盒的女工也加快了速度。

整个后院，就像是焕发了生机一样。

胖子正满脸愤懑地踢打小乞丐，在听到这声音后，立马转身堆笑，换脸的速度之快，戏班子看了都直呼内行。

被称作“陈贵”的胖子猫着腰来到黑衣青年身边，语气乖的像一条狗。

“这小贱人脑子实在是太笨，让她讨钱，缕缕要回来的都是饭，我正在对她严加管教。”

陈贵冲着黑衣青年点头哈腰，半躬着的身子在见到他以后就没有抬起来过，表情也是极为尊敬。

或者说，畏惧。

黑衣男子皱了皱眉头，瞥了趴在地一动也不动的小乞丐一眼，随口道，

“这么笨，就不要让她再出去了，免得办事不利索，露了马脚，被官府的人看到。”

“是是是，属下的错，属下早该想起。”陈贵连声应和，突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公子，我看这丫头年纪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该……”

听到这句话后，小乞丐近乎僵死的身躯突然抽搐了一下，可能是被吓到了，也可能是地面太凉。

黑衣青年又皱了皱眉头，问道，“多大了？”

“十五，过完这个年，就十六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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