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顾渝下了命令,以要炼丹为由召集了北陈所有的方士。
那些自诩为清流的人见顾渝要炼丹求长生,直接就是看不起他了,纷纷唾骂起他来。
骂他又玩弄权术,又想求仙问道,他咋不直接上天呢。
那些自诩清流的人骂的狠,那些自命清高的儒生骂得更狠更凶了。
一时间,顾渝成了人人皆可唾弃的对象。
但是方士们可不这么想。
一般炼丹都是需要金主出钱的,很明显这次这顾渝要做冤大头。
这意味着什么呀。
这意味着他们又要赚钱啦。
炼丹……那是他们的金元宝好吧。
当这些方士美滋滋聚到西州时,顾渝直接让他们炼制长生丹。
他说:“谁炼出的丹药最好,谁的奖赏越多。”
方士:“……”
见过画大饼的,没见过这么画大饼的。
其中几个捻着美髯,一脸鸡贼地开口:“都督口说无凭啊。”
顾渝盯着那几人,哂笑。
那几人被他看得直打哆嗦,瞬间想起了这人的身份。
他是手握大权的都督,他是可以肆意更改朝臣的佞臣——
他只要弹指一挥,他们就会人头落地。
他们竟然在和这样的人谈条件!
意识到这一点,方士们纷纷面露恐惧之色。
完球了完球了,不会要嗝屁了吧。
“小楼。”顾渝倒是没有面露杀气,而是拍了拍手。
楼玉深进来,朝身后挥了挥手,面无表情地开口:“抬进来吧。”
方士们翘首以看。
侍从们抬着一箱又一箱的黄金走了进来——之所以认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些黄金……它压根儿没盖盖子。
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
黄金!
真的!
方士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等到金子放在了地上,楼玉深澹澹开口,
“谁人练的长生丹功效最好,这些金子便全部归他所有。除此之外,另赏良田千顷。”
“此话当真?”众人再次眼睛一亮。
楼玉深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只给你们两天时间,现在开始计时。”
他说罢,顾一便搬来一个沙漏,安置在大堂之中。
当沙漏开始流转的那一刹,所有的方士都一哄而散。
平常炼制一炉丹药都是需要很短的时间的,不过那都是他们瞎几把炼制的玩意儿,也只有那些王公贵族会喜欢了。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要求长生丹的是北陈第一权臣——他还给出了这么丰厚的奖赏,这真的是很诱惑。
所以这一次,方士们决定拿出最好的材料,炼制最好的长生丹。
几乎所有的方士们都离开了,却还有几个待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
“他们都散了,你等为何还不散?”楼玉深目光深了深,扬声问道。
“启禀小郎君,我等炼制的长生丹,与别人不大一样。所需要的材料,自然也是不大一样的。”为首的一个人踌躇片刻,朝着楼玉深作揖道。
正在把玩松鹤延年玉佩的顾渝目光一顿,抬头看向这厮。
他撑着下巴,漫不经心问道:“且说来听听。”
“禀大都督,炼丹配方乃是机密,恕难从命。”
“只管去练便好。”顾渝挥了挥手。
“喏。”那方士眼里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等到这些人离开之后,顾渝挥了挥手,众人即刻将黄金抬了下去。
“小楼,你怎么看?”
顾渝把玩着玉佩,漫不经心地问。
“十有八九便是他们了。”楼玉深说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顾渝。
起初听到顾渝要召集方士,炼制丹药的时候,他还以为他们家大都督脑子瓦特了。
然后经过一夜的失眠,某位楼小郎君发现了自家大都督好像是想借着炼制丹药的名义,将当年那批用活人脏器的家伙们给找出来。
为了避免不打草惊蛇,他便想到了这样的法子。
还真挺厉害的。
但是人能不能抓全,有没有漏网之鱼好像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不过……
考虑到顾渝这种人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楼玉深觉得问题不大。
听完楼玉深的话,顾渝点了点头:“派人盯紧他们。”
“那……他们要杀人怎么办?”楼玉深问。
“楼小郎君还会见死不救吗?”顾渝挑眉。
“……不会。”
楼玉深作揖之后,就快速离开。
……
夜。
西州侯府一处院落之中。
一群穿的光鲜亮丽的方士们聚在一起,看着面前的丹炉,纷纷面露微妙之色。
“任说,要不弄那个办法?”
“不中。”
“为啥嘞?”
“任想啊,这里是侯府,那大都督的地盘——俺们要是用了那法子,被人嫌弃怎么整?”
“那咋整?别人都开始炼丹了,我们连个丹药配料都莫有。”
“任看俺们悄悄地去弄两个娃娃来,中不中?”
“……中。”
一个方士咬咬牙,操着一口中州官腔:“也只能这么办嘞。”
方士们窃窃私语了一阵,最后两个人偷偷熘出了侯府。
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楼玉深拍出来的影卫紧紧盯着。
夜半三更,乱葬岗多了两个人影。
他们一阵翻找,最后看上了几具十分新鲜的尸首。
两人拿出刀子悄悄挖出尸首中的脏器,悄悄离开。
但是很快,在进侯府的那一瞬间,他们被抓了个正着。
守卫看着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想起他们是方士,也不敢拦着,只能让他们入内。
可是闻到了他们一身的血腥味儿,还有一丝腐臭。
那守卫觉得恶心至极。
这些方士不是素来清高吗,怎么会有这种味道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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