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夫子,太子殿下抱恙,未来国子监。”书童作揖。
“那便开始吧。”严夫子习以为常,开始考验各位书生的功课。
考了一半,却没有几个肯好好背书的,严夫子那把戒尺基本未曾停下。
片刻后,严夫子臭着脸开始讲课。
今天讲的是论语。
顾渝的桌子靠着落地移门,听得十分没意思,便侧头看向窗外。
已是九月,堂中枫树红叶飘落,带着飒爽凉风从书堂穿过,吹起每一个少年郎的衣袍。
“朝闻道,夕死可矣。尔等何解?”严夫子放下古卷,扫向众人。
众人埋头,生怕被严夫子点到起来回答问题。
倒是楚怀修大大方方地坐着。
严夫子没有点他,而是看向在那发呆的顾渝。
他心头哂笑。
乡野来的就是乡野来的,入不得台面。
“齐渊,你以为此句何解?”严夫子收回目光,随意点了一个人。
被点到名字的少年郎目光一滞,站起来支支吾吾想了一阵,硬着头皮开口:“学生以为……是清晨明白了大道之理,哪怕晚上为之死去,也无甚关系。”
见他唯唯诺诺的模样,少年郎君们暗中低笑。
“肃静。”严夫子一拍戒尺,书堂立刻静了下来。他看向齐渊,微微颔首,“不错。”
随后又看向顾渝,故意拔高声音:“顾渝,你以为此句何解?”
一见严夫子点了新来的人,诸位少年郎纷纷侧头,抱着吃瓜的态度戏谑般看了过去。
一个乡野来的,就读了几天书,能懂什么大道理呀。
顾渝回头,见到他们嘲笑般的面容,站起身作揖:“朝闻道,夕死可矣。表意是如齐公子所言,却还有一层引申意。”
“且说。”严夫子挑眉。
“学生以为,学而时习之。学习大道之理,不仅在于学习,更在于实践。好比武将精忠报国,疆场厮杀,为足下土肝脑涂地,那便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秋风凉爽,明亮的书堂中,少年一字一句,谈吐清晰地用简单的话解释着复杂的古句。
阳光落在他那张黑乎乎的脸上,让少年长眉下的眼睛分外清亮。
顾渝一番话落下,在场之人皆静默,随后面色各异。
严夫子一脸赞许地点头:“好!如此解释‘朝闻道,夕死可矣’,倒也不错。”
随后又开始讲解其他的古句。
顾渝坐下,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却不知楚怀修正挑眉看着自己。
想不到,顾家哥哥学了几天书,竟能悟出这般道理。
果真有聪颖之姿呢。
后面,严夫子又相继提了几个问题,又刻意点了顾渝,顾渝都给出了不错的解析。
严夫子缓缓抚了一把美髯。
看来,人不可貌相啊。
是他有眼不识泰山了。
入学第一天,顾渝用一番不算精巧的解析,在国子监站稳了脚跟。
也因此树了不少敌人,尤其是那个齐渊。
在他回答之后顾渝给出了解析,还获得了严夫子的夸赞,齐渊感觉顾渝踩着自己的脸在博得名声,回去之后直接和自家爹娘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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