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未来的主人,好像不是个善茬啊。
等影卫退下,楼玉深开口,将影卫们擅长的本事都一一呈报上来。
擅制人皮……擅制毒……擅赌……善伪装……
顾渝:“……”
顾崇安养的影卫怎么跟某情报机构的特务一样。
“话说回来,小楼是怎么查出来他们所擅长的本事的?”想起什么,顾渝饶有兴致地看向楼玉深。
一听到顾渝问起这个,楼玉深便昂起下巴,略有些骄傲地开口:“我曾师从道门中人,学过一些五行八卦之术,可以观天象推演出来。”
“神棍啊。”顾渝了然。
“……什么神棍呀,我又不是招摇撞骗的人。要不是你是我世子,我才不会推演天象呢。”楼玉深嘴角一抽。
顾渝笑,盯着楼玉深:“道门中人从不入世,能师从道门人,须得有浑厚人力寻找道人隐居之山。几经探访方可拜师——小楼的家世,似乎很了不得呢。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卖身葬父?”
楼玉深心头一跳。
被顾渝套话了。
他咳嗽一声,十分不自然地转开目光:“受奸人所迫,家道中落,先父病卒,我又没了银子,所以才出来卖身葬父。”
顾渝打量着楼玉深的面色,知道他在说谎,也不拆穿他,以拿书之名将他打发走之后,抬头讷讷地看起天空。
他的身边,已经不知不觉有了很多人。
却没有一个忠诚于他。
影卫是顾崇安派过来的,侍女是长公主派过来的,便是楼玉深,也是楚怀修送过来的——他们每一个人都藏着自己的心思。
这种被监视的感觉,还真是挺不爽的。
做了皇子伴读,自然是要跟着皇子一道去国子监念书的。
九月一日,秋高气爽。
顾渝背着箱笼,带着束脩所需的东西去了国子监。
因为府中要安排老太君回府的事宜,所以只遣了一辆马车送顾渝入宫。
国子监设在皇宫南边,天启帝请了中州德高望重的夫子来教授功课。
夫子们很严格,遇到不听话的学生便会上戒尺。
哪怕你是皇亲贵胄,他照打不误——
人家背后有皇帝爷撑腰,你甩眼色威胁也无用,回头人一告诉皇帝,你不仅得挨不敬师长之罚,这个丑闻还会传遍中州,让你颜面扫地,在贵族圈子里抬不起头。
所以,知趣的公子哥儿们是不会惹夫子的。
也有一些纨绔例外。
这一天,严夫子早早地来到国子监。
听闻七皇子得了个伴读,还是个从西州来的乡野人。
他倒要看看,什么人能入得了这厮的眼。
严夫子端坐高位,正在阅览古书,一个书童忽然匆匆跑进来,对着严夫子俯首作揖,随后低声开口:“定远侯世子来了,还带了束脩。”
“一个伴读带哪门子束脩,他倒是懂规矩。”严夫子哂笑,“请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少年踏着庭中落叶走进来。
少年皮肤偏黑,眼角带着顽劣的光,一看便知没少打架玩闹过。
严夫子眼中带着一丝愠色。
这么个人进了国子监,只怕以后没什么安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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