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张贵手里的木瓢掉落在了地上,不由得一阵胆寒,看着天启。
天启则继续说道:“这在本朝有先例的,孝定太后之弟(李进),算是朕的太舅公,便入宫做了御马监太监,替年幼的神庙控制着内廷禁军,你又何尝不可以。再说,你又与朕志趣相投,还比他王安明白,进宫来还能陪着你姐,有何不可?何况,朕现在就算加封你为左都督,也没司礼监、御马监的掌印有权。”
“臣家就臣一个独子!如果张家断后,家父和娘娘都会伤心的。何况,陛下内廷这么多太监,臣相信会有让陛下用起来称心如意的人的。”
张贵连忙拒绝了天启的提议,他可不想在男人必追求的权色财气里,以后只能拥有权财气三样。
何况,他也不知道天启是不是在试探自己这个外戚。
天启见此,倒也真没有强逼:“也罢,这样也好。”
同样是天启近侍的魏忠贤此时走过来,向天启禀报说:“皇爷,外面已经收拾干净了。”
“知道了,你送国舅出宫吧。”
天启吩咐道。
“是!”
魏忠贤便朝张贵走了来,笑着说:“国舅爷请。”
张贵点点头,就跟着魏忠贤一起离了乾清宫。
“没想到国舅爷精通医道,不知道可否有空,也替内人治一治病,因为内人也常有头痛不适之症,瞧了许多御医,也没见效。”
而当张贵跟着魏忠贤出宫时,魏忠贤则主动对张贵笑着攀谈起来。
张贵则先问道:“还未请教公公名讳。”
魏忠贤道:“咱家蒙皇爷赐名为魏忠贤,现忝为司礼监秉笔,提督宝和三店。”
张贵在原地站了半晌。
“国舅爷?”
“国舅爷?”
“国舅爷?”
魏忠贤连唤了三声,张贵才回过神来,问:“这么说,贵夫人便是奉圣夫人了?”
魏忠贤点头:“正是。”
“失礼,失礼。”
张贵拱手回了一句。
大明内廷宫女宦官组对食,也就是组成所谓的夫妻关系,已经是常见之象,而魏忠贤和客氏在宫中的对食关系已经是公开的事。
即便是张贵,也听张国纪提起过。
只是张贵没想到现在送自己出宫的这太监就是魏忠贤。
“国舅爷客气了。”
魏忠贤说着就掏出一张会票来:“这是三千两银子的会票,若国舅爷肯为内人看病,就请国舅爷笑纳,无论到时候有效无效,咱家都会再献上两千两,就当孝敬国舅爷的,不知国舅爷可愿意不愿意?”
张贵没想到以后将威风凛凛、一提名字可令京城三岁小孩止哭的九千岁会借让自己给客氏看病的机会给自己送银子。
但张贵很快也明白过来,知道魏忠贤这是见天启挺亲近自己,而想拉好关系,便道:“你是知道的,敝人一向视金钱如粪土,但治病救人是积功德的事,敝人自然愿意!”
魏忠贤见张贵愿意,也很高兴:“咱家知道,咱家知道,国舅爷一向心善,没人不知道!”
张贵这里则也没打算白拿魏忠贤的银子,就主动问道:“你听见我和陛下的话了?”
魏忠贤一愣,暗想这国舅爷上道,自己这银子没白送,就道:“正要请教国舅爷!事情是这样的,咱家有个朋友说,他听到了个消息,有个叫霍维华的言官,要弹劾老祖宗。以您看,这霍给事真要这么做了,陛下会不会对老祖宗做些不好的事?”
张贵知道魏忠贤说的他“有个朋友”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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