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若听得“相公”二字,也是倏地一下便红了脸,尴尬的低下头去。李梓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龄,童大哥多大年龄,你还是快抓紧回中原去找你的新郎官去,别在这里不知道害臊!”
田哲、戎建二人知道师妹素来聪敏伶俐,她竟能发如此大的脾气,想必是真的生了气,当下也是一言不发,不敢接话。
只是苦了童若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为了他争风吃醋,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霍千凝本就因年龄大被江湖人士百般嘲笑,被迫才与他人定下婚约,如今见李梓洁哪壶不开提哪壶,心中怒气可想而知,而她确是隐忍,讥笑道:“你怕不是喜欢我相公吧!一路上频频示好,小女孩家的也不知道检点一下!”
此话一出,当真是风云变色,童若、田哲和戎建三人不禁的提快了速度,只想着能抓紧逃离这“战场”。
“你……”李梓洁被说中下怀,一时语塞,转而叫道:“童师兄。”语气中多是委屈求助之意。
童若心想:“这事因我而起,我要是现在再不说上两句,只怕李梓洁真要误会我与霍千凝的关系了。”
于是扭头对着霍千凝道:“霍教主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对我的情意我自是心领,只是我懒散惯了,实在配不上你,被你们一众人跟着,我心中也实在忐忑。所以……”
话音刚落,李梓洁便眉开眼笑,道:“有人叫别人相公,别人却叫她霍教主,什么意思,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霍千凝本就心中惴然,又听得这冷嘲热讽,登时便花容失色。虽早就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但这话从自己心上人口中说出来还是心碎了一地,只觉得心头一紧便抑不住地哗哗流泪。
霍千凝将缰绳一勒,竟掉头带着白虹教众返身离去了。
“霍教主!”童若心中颇有愧疚,右手一抬叫道。若不是顾及李梓洁,只怕也要返身追上去。
“还霍教主呢!难不成童师兄还想追上去?!”李梓洁言语中带着老大的怨气。
童若也不言语,只是低头喟叹,自己能鞍上马下,执长枪横扫辽东,但对这男女之事确是顾忌的紧。
李梓洁见童若不回话,也哼的一声扭过头去。四人皆是默然。
又过了半个时辰,只听身后马蹄溅雪,鬣马疾驰,一人一骑行至四人队中,众人看去不是别人真是‘曼陀罗’霍千凝。
“无论公子是否想娶,反正奴家是要跟着公子了,奴家要是被激离去不正是顺了某人的意”说着抬首望了一眼李梓洁,接着道:“所以我想通了我偏不走,就是要让某人干着急!公子不喜欢众人相随,我也把他们都遣散走了。”
“好!你不走我走!”李梓洁愤然叫道,扬鞭一挥,座下骏马呲溜溜的急奔而去。
“师妹!”童若、戎建和田赞三人异口同声,也扬鞭追去。
“公子!”霍千凝在后挽留,而童若浑当做没听见,兀自离去。
李梓洁郁结难平,策马逢路边走,也不知走了多大会,天色已晚,夜幕如漆。她失了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心中甚是惶恐。
身体疲累难当,便牵马步行,腿上因镖伤也是疼痛难当,只得在前方岸边的一处空地休息。
四下里黑沉沉的,心中害怕,但一想起霍千凝醋意难当,拿起一块石头就丢进河里,嘴中还念道:“好你个童若还不来找我!”
丢下去的石头砸在冰上,“当”的一声。
“师妹?”
李梓洁听到叫声,惊喜转头:“童师兄!”
“是我,田哲”
“原来是你”语气中惊喜丢了大半反而还带着些许的失落:“童师兄呢?”
“童师兄!童师兄!你眼里只有童师兄,自从他出现你就再没有跟我多说过一句话!”田哲气恼道。
李梓洁并没有回应,她自己也觉得确实冷落了旁人,心中也有了些许愧疚。
“师妹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童若?”田哲见李梓洁没有回应接着问道。
李梓洁脸羞得通红,夜色之中田哲自是察觉不到这细微的变化。
“没……没有,我几时说过我喜欢童师兄。”
田哲闻言又往前走了两步,惊喜道:“那!那回头到了师门,我求师父将你许配给我怎么样?”
“啊?”李梓洁眉头紧锁道:“我知道你好,可是我……”
“你什么?”田哲追问道,不禁又往前迈了两步。
李梓洁竟隐约觉察到了杀气,慌声道:“师兄你别再往前走了,我有点怕你了!”
田哲脸色阴森森的,兀自说道:“你果然还是喜欢童若!他到底哪里好,为什么全都喜欢他?我父亲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命丧大黑山。”
李梓洁听言又是恐惧又是忏愧,暗自思忖道:“田师兄闻知父亲的死讯必是伤心欲绝,才会做出这番举止。而我非但没有关心他,还在和童大哥一直谈笑言欢确实是不应该!”
田哲已来到李梓洁旁边,右手背后握着的竟是一只闪着寒光的梅花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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