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遇上这样的父母,苦了你了!”
南枝哭笑不得,不知道钱大妈又脑补了些什么。
“我真的没事……”
她话还没说完。
“不行!”钱大妈腾地起身,“我得去找我那些老姐妹商量商量!”
说完,风风火火就要往外走。
“钱姨!钱姨!”南枝好不容易拦住钱大妈,“您等等!”
说完小跑进厨房,都不给钱大妈反应的机会。
很快她端着个密封保鲜盒出来,用袋子装好。
“这是我刚炖的腌笃鲜,您尝尝。”
钱大妈接过袋子时,动作有点僵硬。
作为住在南枝隔壁的老邻居,钱大妈对南枝的厨艺水平非常熟悉。
呃,有点想拒绝。
可是一想起南枝的悲惨身世,钱大妈就激情上头。
枝枝都这么可怜了,做的饭菜难吃点怎么了?
就算是有毒,她也……
哦,有毒还是不能吃的。
“我会好好吃的!”
钱大妈郑重接过装着腌笃鲜的袋子,像是接过了组织交代的光荣任务。
南枝:……倒也不用这么视死如归,一碗腌笃鲜而已。
何况今天的她也不是以前的她。
现在的她,有挂!
南枝把钱大妈送到门口,挥挥手和她告别。
“吃完记得给我反馈哦!”
南枝很期待钱大妈尝到腌笃鲜时的反应。
钱大妈对南枝的小心思一无所知,有力迈开步伐,蹬蹬蹬走了两步。
忽然,她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去。
犹记得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南枝的场景——
孤独的小女孩儿,蹲在孤儿院的大铁门前,努力将自己团成个小粉团子。
明明脸颊被冻得通红,小身板在风雪里瑟瑟发抖,却还是倔强地望着道路尽头,像是被抛弃后不肯离去的可怜幼兽。
现在,20来年过去,南枝的人生依然不是一片坦途。
她有着糟心的父母,经营一家生意惨淡的饭馆,年纪轻轻就要独自抚养孩子,平时还要承受着镇上的流言蜚语……
但她也有着可爱懂事的孩子和亲切热心的邻居,继承着爷爷的遗志,做着梦想的厨师。
她看起来羸弱纤细,像是一触即碎的玻璃娃娃。
但她的灵魂很强大,因为饱经磨砺而散发芬芳。
一如她的名字——
南枝,即梅花。
凌霜傲雪,香自苦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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