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陈家酱鹅,小小一间店面,专卖酱鹅酱肉,上午九点开卖,下午三点关门,但逢周末节假日必关店休假。
就这,她家食客仍然络绎不绝,还有人特意从省城开三小时车跑来,一年四季都没有愁卖的时候。
不像她的南家小馆,因为老板兼大厨的手艺不稳定,以至于生意惨淡,每天都靠附近街坊邻居照顾才勉强维持。
当然,南家小馆也不是一直生意这么差,多年前,它也曾风光无限、门庭若市。
那时南家小馆掌厨的是她的爷爷。
现在她爷爷已经不在了。
南枝看着南意吃得满脸酱汁,扯过纸巾给他擦脸。
“你太爷爷要是在,肯定特别喜欢你,每天都会变着花样儿给你做好吃的!”
因为她就是这么长大的。
别人眼里脾气古怪冷酷的老头儿,在她这里是最和蔼可亲的爷爷。
爷爷不懂怎么科学带孩子,就很朴实地喜欢投喂她。
并且硬生生从白案一窍不通,被逼成为白案高手。
全靠给南枝做各种甜点小吃练出来。
南意歪了歪脑袋:“太爷爷做的,比陈家酱鹅还要好吃吗?”
南枝想也不想:“当然!你太爷爷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厨师!没有之一!”
南意对妈妈的话向来深信不疑,当即发出“哇”的一声惊叹。
他捏紧小拳头发誓:“那我也要成为和太爷爷一样厉害的厨师!”
南枝惊讶看着他,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眼底荡开笑意。
那点若有若无的惆怅,也像烈阳下的薄雪迅速化开。
“好啊,妈妈等着!”
南枝想起锅里还炖着东西,揉揉南意的头发让他继续吃,自己起身走进后厨。
灶上的黑色砂锅里,汤汁咕嘟咕嘟翻滚,热气如浪铺开,淡淡香气弥漫。
南枝本来想看看锅里状态,结果在距离灶台一米远的位置,忽然顿住。
【腌笃鲜(?)】
南枝好像从那个问号里看见了大大的嘲讽。
她不信邪,叫来南意。
“我来啦。”南意蹬蹬蹬跑来,“有事吗?”
“一一,你来尝尝这碗腌笃鲜的味道。”
“遵命女士!”
南意熟练地踩上他的专属小木凳,拿起他的卡通儿童筷。
南意和南枝不同,嗅觉味觉异常敏锐,用她爷爷的话说,就是天生厨师的料。
不过这位未来大厨才三岁半,不到学厨的时候,南枝便对他委以其他重任。
比如充当专属试菜员。
腌笃鲜是用春笋和咸肉炖制,初春嫩笋一掐就是汁,随便弄弄都好吃。
更别提和咸肉、五花肉炖在汤里,炖得肉块酥烂,光看卖相都馋人不已。
南枝做菜也不是次次翻车,只是她的厨艺是薛定谔的厨艺,一道菜出锅前没人知道是好吃还是难吃。
这道腌笃鲜,南枝通过视觉判断,觉得味道应该不错,期待不已地望着南意。
南意呼呼吹了两下,才把一块嫩笋送进嘴里。
南枝问他:“怎么样?”
南意小脸僵住几秒,又迅速嚼巴两下把嫩笋咽下去。
“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南意吹起彩虹屁来不遗余力。
南枝却沮丧得头发都耷拉下来。
原来真的很难吃啊,难怪系统连评级都不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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