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声音稀稀落落地静下来,而那道声音的主人此时已经闯进了庭院内,与在场众人的打扮全然不同,一身颜色杂乱剪裁不规整的格子衫下踩着一双老式布鞋,她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头发白了一半,挣扎着往里闯间已经乱如稻草。
身后跟着个又瘦又高的男孩子,比女人高上大半个头,已然是成年人模样,偏偏姿态怯懦,连站在那里都畏手畏脚,十分拘促。
至于她是如何能够闯过几十位保镖看拦还好好站在这里的,这也无需在场诸位操心,看戏变罢了。
至于这话里的常兆行……就见家属席里胸前别着朵白花的男人脸色已经黑的能滴出水来,偏偏这么多人视线都落在这,想发作也必须压住。
咬牙切齿,吩咐着:“哪里来的疯子闹事,还不快给我扔出去!让老爷子去了也不得安息吗!”
谁料,管家领命还没下去安排时就被人拦住了,伸手这人正是最有望继承产业的常家老二常邦:“大哥你消消火,既然人来了,还点名要见你,不妨看一看,如今这么多人在,总不好给我们常家留下个苛待来宾的名声吧。”
常老爷子这一生还算可圈可点,白手起家一路走来,到了如今也给子孙带来了立足的资本。
只是,兄弟二人之间的斗争并不会因为常老爷子去世而消失,相反的只会愈演愈烈,毕竟这独一份的掌权人还不知究竟会花落谁家。
那少年人被推搡着走到前来,女人枯槁般的头发下发出嘶哑怒吼,笑声刺耳恐怖:“常兆行,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不忠不义之人把我们娘俩扔下足足二十年,我今天就要让所有人看看你的真面目有多么可憎!”
好在葬礼已经算是结束,如此这样一番闹剧大家也不好多留,面带惋惜的先后离开,而今天这事想来也会在不久之后得出结果。
至于实情,其实也都心知肚明,倒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毕竟各大家族里谁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宣之于口的秘密。
常兆行这档子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私生子这事的确不光彩,但也不至于让他们流落在外,无非就是舔张嘴吃饭罢了,只是这么一闹就不一样了。
常邦仍然在一旁跟着相劝,可这话里话外都在和稀泥。
可真是……一出好戏。
秦仕华恰好跟秦溪迎面遇上,本想拂袖而去,但大底是刚才那常家那难堪的场面让他心有余悸,竟然上前来打了招呼:“小溪啊你好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听明栩说……”
“有事?”
秦仕华脸色瞬间涨如猪肝,难看到极致,若非场合不对,他当真想掀桌而起。
所谓人多眼杂,这处的举动不知有多少人在暗暗盯着。
如此一想,常家这事可不正是秦家当年的缩影?
毕竟圈里谁不知道秦家有个入不了族谱的私生子?
只是比起当年的阵仗要小上太多,连硝烟也不过是燃烧在家族内部,不复秦家当年饿狼扑食的惨象。
感慨秦溪手段狠毒之余,又不免惊颤,这样的人太可怕,也太让人为之向往。
……
果真不出人所料,常家的事儿第二天就有了结果,向来只会花天酒地的常兆行只能被动的看着被算计,不得不将这私生子认在名下,而他争抢了许久的股份与钱权也都对常邦拱手相让,这一战最大的胜者无疑不是常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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