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篝火散发着温度。
庙外寒风刺骨。
砰!
突然,
破庙的大门被推开。
一个身穿蓑衣,按着腰刀,足足有门梁高的蒙面男子立在庙门前。
“谁啊!”
“怎么不讲道理,这门禁得住这般折腾?”
“嘶~莫不是强人悍匪?”
巨大的声音吵醒了昏昏欲睡的众人,一看蒙面男子打扮,顿时住口,无比忌惮。
却见蒙面男子对旁人视作不见,径直走到玄涂子旁边。
拔出腰刀,缓缓坐下。
刀身锋冷如血,承放在双腿上。
“道长小心!”
“道长到我们这边来!”
采药人接连说道。
玄涂子对采药人点头,示意莫要慌张。
然后对身边的蒙面男子说道:“你是何人?”
“鹿江郡守马守义,乃我同窗好友,一起在恩师陶澍膝下习武学文数载。”蒙面男子注视着面前道人。
玄涂子缓缓点头,那便说得通了。
“你且想好。武者到你这般修为,颇为不易,有些浪费了……”
听出了玄涂子的弦外之意,蒙面男子轻轻一笑。
“但求心中再无牵挂,何来浪费。”
惆冷秋风从破庙门缝中吹进,在摇曳的篝火前,众人昏昏欲睡。
晚上,他们隐约听到了刀锋的呼啸和男子的大笑声。
破庙中的温度,陡然升高许多,让人睡不安稳。
最后突然沉寂了下去,只有一声若隐若现的叹息。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
篝火熄灭,三两木炭绽着星火。
昨夜本来是有人守夜的,可是守夜的人莫名其妙的睡死了过去,众人此时有些慌张的起身。
但一番检查之后,众人发现货物和钱财都在,人也没有闪失,便放下了心。
“唉,那人怎么还在睡?道长呢,怎么不见了?”
采药人惊疑不定的走向篝火一旁,便见昨夜的蒙面男子靠着柱子,埋着脑袋一动不动。
刀,断成两截。
一截插在地上,一截却紧紧握在男子手中。
那位道长早已离去。
采药人碰了碰男子,男子顿时如同是用沙砾堆成的泥人一般,轰然倒塌碎成无数肉块。
尖叫声后,众人踌躇着向前,决定还是为男子收殓碎尸安葬土中,免得被野狗叼了去尸骨无存。
“咦?还有块符牌?”
采药人捡起一块金色符牌,有些奇怪。
便见该符牌呈梭鱼状,中央刻着文字,文字周围环绕鲤鱼跃龙门图,勾勒回纹,工艺极为精湛。
去外乡省亲的队伍中,有人见多识广,此时认出了腰牌的上的文字,震惊难言,
“破虏营下,曹横军候!这男子是曹横啊!!”
大汉设有大将军营五部,一部一校尉,比二千石,非上三品的武者不可担任。
部下有曲,曲有军候一人,比六百石,都是中三品中难得的好手。
而曹横为破虏部下军候,向来以骁勇善战著称。
早年拜入两江总督陶澍门下,之后从军三十载,外破夷寇,内镇劫匪海盗。
严格管束军队,不贪百姓一颗粮草,所过之处,有上师之称!
可是……
如今竟被人害去性命!
死在这无名破庙中!
众人纷纷跪下,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温润的道人模样,心中惶惶不可终日。
那是,何等残暴可怖的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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