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牢门,我确实是不知怎么回事……”
“兴许是年久失修,故而坏了吧?对面那牢房的门,不也坏了吗?”
狱卒听得一愣,而后扭头看向任风笑的牢门,以及此时躺在牢里不省人事的任风笑。
还未等他问起,易铮便主动开口道:“我想,任公子的牢门,估计也是因为年久失修坏掉了。”
“至于任公子为何倒地不起,则是因为他刚才不小心在牢里摔了一跤。”
“你若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此事大家有目共睹。”
他这话一出。
四周原本还瞠目咋舌看着易铮的犯人们,连忙跟着开口。
“是啊!刚才那任公子不慎摔倒,便倒地不起了!”
“我也瞧见了!”
“易相公和那任公子的牢门,也都是自己坏掉的!”
“是啊是啊!我在牢里看得一清二楚!”
其他犯人刚才可是眼睁睁看着易铮两拳给任风笑干趴下的……
任风笑是谁?
宁丰县有名的纨绔公子哥!
就因为方才口无遮拦,便被易铮两拳揍得死活不知。
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这会儿也不敢不配合易铮。
哪怕这是在县狱里,可这位秀才爷,也是绝对不能惹的主!
毕竟没人会认为自己的身子会比牢门还硬……
对于犯人们的回答,易铮十分满意。
狱卒则是显然不信易铮和其他犯人的说法。
先不论牢门是否自行坏掉,单论这任风笑惨兮兮的模样,便不可能是自己摔倒所致。
哪有摔倒把自己摔得满嘴飙血的?
虽然狱卒心下这么想,但易铮身有功名,且还未被定罪,更是之前方肃交代过要好生招待之人。
他虽不信,却也不敢再多问。
过去探查了一番任风笑的情况,确定这公子哥还有气之后,他便立刻让其他听到动静赶过来的狱卒找大夫去了。
因为牢门毁坏严重,一时半会是修不好的。
就在这狱卒准备让易铮换间牢房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为首的。
赫然是之前将易铮带至此处的县衙捕头方肃。
方肃径直来到易铮所在牢房。
他原本表情还有些紧张,似是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可在看到地上碎裂成渣的牢门后,眼皮还是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表情相当错愕。
不过。
眼下他却没时间关心牢门是怎么回事。
很快,紧张的表情再次出现在了方肃脸上。
“易相公!”
“此前孙氏一案另有隐情。”
“孙氏之死,与你无关,你是清白的,老爷令我即刻放你出狱。”
方肃一边说,一边将易铮请出牢房。
易铮虽然神色仍旧平静,但心里却是有些犯嘀咕。
杀害孙翠微的真凶,已经被他确定为鬼怪一类。
就在刚刚,他甚至还险些着了那东西的道。
这一切,自不会有假。
可易铮却并没办法用这些经历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毕竟由始至终,他甚至连那东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顶多是处于幻境之中时,瞥见了一个跳江的女子身影。
他自己都无法证明自己清白,那县老爷又是凭什么说他是清白的?
难道讯检司查出了什么?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
一直到易铮走出监牢范围,从狱卒手中拿到自己的佩刀,来到县狱门口后。
他这才朝方肃开口问道:“方捕头,敢问孙氏一案,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为何突然我就清白了?”
“孙翠微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易铮这么一问,方肃脸色微变,但还是解释出声:“易相公。”
“早前时,我与你说过此案将由讯检司的大人来查,你可还记得?”
易铮颌首。
方肃深吸一口气,继续讲下去:“之前我离开县狱后没多久,便去了县衙和讯检司诸位大人沟通案情。”
“谈了没多时,因为天色已晚,讯检司的大人们决定明日再查案。”
“然而……”
回想起方才急匆匆赶去一品阁,随后目睹的那一幕幕瘆人画面,方肃心中不由得一阵颤栗。
“大半个时辰前。”
“讯检司的司使大人,周徐楷周大人……”
“死了。”
“之所以确定你是清白,与周大人之死有关。”
讯检司的人也死了?
还是官至从八品的一位司使大人?
之所以清白,还和这司使大人的死有关?
易铮微微皱眉:“周大人之死与我清白有何关系?还请方捕头明言。”
方肃似是有些犹豫,最终叹了口气:“易相公,原本此案细节不应告知于你,毕竟此案涉及从八品官员。”
“不过老爷此前吩咐过我,你毕竟是孙氏一案的当事人,若是你问起,那便告诉你可以知道的内容。”
易铮:“请方捕头明示。”
“周大人之死之所以可以证明你乃清白。”
“是因为他的死法与孙氏一案类似。”
“虽仍有部分不同,但却有极多相似之处。”
“其中就包括……”
“他的脖颈处,有着和孙氏一模一样的掐……”
方肃说到这里,下意识看向易铮。
他的表情。
倏然一滞。
神情瞬间变得无比惊恐。
整张脸也是霎时间苍白起来,仿佛目睹了极其骇人之事。
此刻。
在方肃的视线之中。
易铮的脖颈处。
赫然正有一道掐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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