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队谈妥之后,沈歌又得赶着回去赶拍宣传短片,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静下心等待李队落实消息通知他。
而郝小浩,就成了负责传递消息的联络人。
“唉。没想到啊,终究还是逃不出你的‘魔掌’。”临别时,郝小浩那幽怨无比的眼神,真是让沈歌哭笑不得。
“放心吧兄弟,现在你只能算个‘人型通讯器’,不是搭档,不会有事的。”沈歌努力憋住笑,装出态度很科学地宽慰道。
“谢谢,并没有感到安慰。”郝小浩拍掉沈歌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嘴里默念着社会核心价值观,麻溜走人。
沈歌理解郝小浩的“苦闷”,但搭档不就是用来坑的嘛,当初他从那么高的楼摔下也就养伤了几个月,可想而知他也是相当抗“克”的。
沈歌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了李队的安排,又重新投入到宣传部短片的紧张拍摄中,因为有了对原型翁子轩的“理解”。人物心理模拟基本梳理顺畅,第五个故事之后的拍摄都相对顺利了许多,以这样的进度不用几天就能完成这个故事。
拍摄固然重要,但对于沈歌而言李队那边的消息,才是更关心的事情。期间,他也不是没想过抽空去“飞越”探探情况,只是一想到李队那边还没传来消息,未免节外生枝只能生生忍住了旺盛的好奇心。
幸好,在办正事李队还是非常靠谱,效率也高。两天之后,李队就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康泽与翁子轩之前的来往情况已经有了详细资料,而关于他提议留下部分片酬收入以作任务资金的申请,面也破例同意了。
很快,目标人物资料和“分成保密协议”等文件,就会由郝小浩负责联系他,资料交给他研究,协议签完同意再交回面留档保存。
沈歌不知李队是花了多少口舌,才说服面肯破例给自己开创这种操作,但想想就知道肯定不容易。不然,也不会花了老狐狸整整两天的时间。
结束一天拍摄,沈歌婉拒了团建聚餐,拐了好几个弯确认没人跟踪,才来到和郝小浩约定见面地点。
如果换做以前,俩大小伙子随便挑个地方就能碰面,什么网吧大排档随便挑。可今时不同往日,沈歌在这影视城混久了,难保不遇几个认识他的同行。再加娱记狗仔遍地,若是他们实在逮不到大明星们的料,遇了拿自己凑数就不好办了。
考虑再三,沈歌才特地在网挑了个差评如潮的冷门咖啡厅,作为和郝小浩见面的地点。
“你至于这么鬼鬼祟祟的嘛,做贼销赃都没你谨慎。”郝小浩在约定好的咖啡馆等了沈歌小半个小时,喝了两口贵得要死又难喝得要命的咖啡,才见带了帽子带着口罩的沈歌珊珊前来,本就不情不愿的心情更差了。
“特殊时期,当然得安全第一。”依然没脱下口罩的沈歌理直气壮。
“都是打过第三针的人了,至于嘛。”虽然嘴这么说,但郝小浩还是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沈歌手机那个呈现绿色的二维码。
郝小浩和沈歌当初都是刚毕业没多久,被分配到一块搭档的新人,不但年轻相仿性格也很合拍,尤其互相毒舌吐槽起来更是不分伯仲。本来两人能成为一对“罪恶克星”,奈何“情深缘浅”,不到三个月就没扛过沈歌的特殊体质。
这不,现在又被派来和沈歌“对接”,俩老搭档互怼的爱好就又犯了。
“那你是不知道什么叫‘谨慎’。”沈歌坐下一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调调。“你不知道哥现在也算是个能混个脸熟的人了么,这要是不小心让人认出来,偷个拍签个名什么的,那不是耽误事嘛。”
“臭美。”郝小浩表示不屑,懒得配合沈歌嘚瑟,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文件,交给对方。“这就是李队让我给你带过来的,里面有你需要的信息。还有一份内部协议,你看看没问题麻溜签完字,我好带回去交去归档。”
仿佛多和这位前搭档多待一会,都有增加发生意外的风险,郝小浩满脑子想得都是赶紧把事情办完,火速离沈歌远点。
案子虽然重要,但饿着肚子可办不了案,所以沈歌首先选择拿起了那份内部协议,仔细看了看。
这是一份特地为他而设的保密协议,里面的内容和他那天对李队提议的基本没什么差别。强调了因为他“卧底”行业的特殊性,在不再提供补贴的前提下,破例允许他可以保留部分收入以作开支。
三七比例,他在“卧底”期间所获取的收入,七成按例交,三成可以合法作为个人进账。
可算不用再“贷款卧底”了。
有了这份批准文件,沈歌觉得自己以后的生活水平算是有了保证,不用担心泡面都吃不起了。
赶紧把文件签了,交给郝小浩带回去,这才安心打开调查资料浏览起来。
果不其然,经过网络部门的帮忙,查出康泽和翁子轩确实在几年前,就在网一个叫“社恐之家”的互助小组里结识。
这个网互助小组因为管理问题没多久就解散了,但康泽和翁子轩两人却并没有断了联系,反而随着网交流日益交好,后来还成了线下好友。
翁子轩创立线下救助站的原始资金,甚至康泽还资助了一部分。从翁子轩一贯不肯接受资金捐助的作风来看,他愿意接受康泽的好意,那说明两人的关系的确是十分要好。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年多前,两人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然就没了联系。
一年多前?
那不就是和那个论坛帖子描述的时间差不多,难道和这个有关?
沈歌不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接着,他先重点去看有关康泽的过往经历。
这一细看,问题倒是越看越多了。
每个人的性格,除了部分天生如此,绝大部分都是经由后天遭遇导致。
康泽,似乎便是其中的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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