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爷是真的气!
他得授银篆将近百年,原本每日种种茶树,卖卖灵茶也能维系生活。
好不容易被贺淳邀请过来阴司鬼市,原想着可以趁此机会大赚一笔。
结果被顾岳抢尽风头不说,自己还被刺客重伤下毒,苦不堪言。
同样很气的还是顾岳,他是真没想到土地爷这般恬不知耻。
这么一说,就搞得今晚所有的功劳全都归于他一样。
鬼使白这时抱着狰狞头颅走了过来,说道:“贺判,今天这事还是多亏了顾山神……先前有贼人暗中偷袭,使得土地老爷身受重伤,若非顾山神实力强横,以一己之力保住了城隍楼,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放在一个时辰之前,鬼使白还会因为土地爷的那一番话而对顾岳有所警觉。
可是眼下城隍楼的危机已经解除,不论顾岳最初来此的目的为何,实打实的恩情都不能忽视。
念及于此,鬼使白用眼角余光看了眼土地爷。
这厮忒过分。
什么叫协助?
明明主力是顾岳才对!
虽说土地爷因此身负重伤,但是黑的便是黑的,白的永远是白的。
不能混淆一谈,就好比老黑永远都只能是鬼使黑。
土地爷没想到鬼使白会替顾岳说话,他接口说道:“白大人所言甚是!此番南元山神帮了阴司大忙,等南元山上那头母虎投奔了叛军,老朽觉得……阴司可以趁此机会帮助南元山神将神庙重新夺回来,如此一来,南元山神可以重获香火,阴司也能结交一尊银篆神邸,岂不是两全其美!”
顾岳眯着眼,看向土地爷,心中暗自思忖:
“老不死的东西,听着句句好像在替我着想,实则一肚子的坏水!呵……连续两次特意提到南元山君可能跟正道军有所勾结,想让阴司判官怀疑我的身份?”
“不就是觉得我抢了你的风头,用得着这般斤斤计较?”
果不其然,贺淳在听完土地爷的话后,扭头看向顾岳,问道:“南元山君投奔了叛军?”
贺淳忝为阴司判官,自然知晓顾岳南元山神之名,更知道南元山上有三位外客霸占了南元山上的灵机。
一旁的土地爷听到贺淳的质问,心中暗喜不已。
原本今日这桩功劳都应该归土地爷独自享受才对,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顾岳。
非但如此,那该死的刺客偏偏对自己下了狠手,导致大部分功劳都被顾岳给揽了过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到底,完全是因为嫉妒心作祟罢了。
顾岳听着贺淳的质问,语气平淡的回应:“事关南元山君,在下并不清楚。”
说到这,顾岳话锋一转,深邃的眸子看着只比顾岳矮了些许的贺淳,说:“只是……先不说我与南元山君本就是势如水火的关系,光凭在下今夜出力不少这一点,贺判也不该这般姿态才对!”
贺淳怔了一怔,旋即哂笑道:“山神勿急,贺某最近事务过多,听到叛军名讳,一时心急,还请山神见谅。”
顾岳扭头看向土地爷,又说:“如果我真是叛军的人,今夜大可不站出来,任由城隍楼倒塌,岂不是更好……土地老爷活了这么多年岁,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
土地老爷红润的面庞上泛起一抹尴尬的神色,嘴巴努了努,却是不敢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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