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很长。
梦里,铺天盖地的潮水,海啸一般的涌过来,像极了她们分手那个晚上的海边。
那天海边的风很大,吹红了两个喝醉的人的眼睛……
梦里,有一个声音不停的指责自己:“你不该和他分手”、“你太任性了”、“你太自以为是了”……
一字一句,在梦中化为利箭,在她眼中飞速放大……
“啊!”
白枳念惊喊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耳朵,缓了足足五六秒,才堪堪从梦境中抽离。
这是哪?
她打量着四周陌生的墙壁。
低头看看身上的被子,有一缕熟悉的味道涌上来。
正忖度着,房间的门被打开,灯光从门缝倾洒进来。
白枳念这才意识到,天黑了。
“醒了?”男人站在门口,摸到墙上的开关,打开氛围灯。
氛围灯的光不是很亮,所以白枳念并没有觉得刺眼,但又能在这样的亮度中,清清楚楚观察到任何她想要知道的事物。
“这套平层,我只是暂住。”似是看出她心中疑惑,唐易生开口说着,把一碗粥放在床头。
白枳念没吱声。
心说你有别墅不住,干嘛跑这来住平层?
唐易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的心思总是这样直白的写在脸上。
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她说,那栋别墅已经被唐暨给监视起来了。他虽然隔三岔五也会回去一趟,不过更多时候还是在这里住着。
“饿了吗?”他在床边坐下,却不看她,“给你买了粥。”
是她喜欢的瘦肉粥,白枳念看着,忽然想,是否他也是这样对待邢南枝的?
会在她睡醒的时候,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粥,问问她饿不饿。
会的吧?
毕竟他这样的体贴与温柔,应该会很好的对待他的未婚妻的吧?
胸中,有一种情绪在滚动,说不清楚,像是烧的火红的烙铁,烫的她心口窒息。
她盯着安静坐在床边的男人看了一会,忽然开口:“你喂我。”
唐易生微讶,掀眸看过来。
两秒之后,探身端起那只碗,娴熟的盛起一勺米粥,等了一会,约莫着应该是不烫了,才把勺子递过去。
白枳念却没动,盯着那只勺子看了两秒,然后开口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为什么送我项链?”
对她突然的跳脱,唐易生倒是没多大振动。
毕竟恋爱这么久,他对此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把勺子放回碗里,言行举止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迹象,“要听真话吗?”
白枳念觉得他脑子仿佛有个大病!
“你说假话我也不拦着。”
“其实有时候,真话未必就是最好的。”
他搅着碗里的粥,回忆起以前她总说,觉得自己有事瞒着她。
从前他总是一笑了之,随口编个什么理由,然后把唐家那些盘根错节的肮脏东西遮起来。
“要不你还是说假话吧。反正瞒着我或者是骗我,都没什么太大区别。”
她说着,把脸撇向另一边。
唐易生垂下眼睑,“两个月前,你带着本杂志去我办公室等我下班。”
白枳念皱皱眉,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个时候,她们虽然还没有分手,但已经有一种大厦将倾的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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