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芬克.马洛里知道今晚可以在这里找到丈夫。
每当他取人性命后,总会来此觅求宁静。
芬克.马洛里身受水神渥兹华斯.哈利法克斯的祝福与保佑,命名仪式乃是在恩戈霍岛内被海鸥环绕的杜不塔斯圣堂举行。
她和先辈们一样信仰水神渥兹华斯.哈利法克斯。她信奉的神明有名有姓,容貌也如至亲般熟悉。
她在香炉冉冉的圣堂里祷告,燃香气味弥漫,指引的修士挂着光芒共生的碧蓝晶球,喃喃的低声吟唱。
马洛里家族虽如其他大家贵族般拥有自己的祷告圣堂,但那不过是间立了座水神雕像的空旷处所。
赫士列特为建了座与杜不塔斯无异的小圣堂,好让她能在这座小圣堂内找到一丝归属。
然而莫尔斯家族流淌着旧民的血液,他们信奉那些既无名号也无容貌的远古诸神,那些属于苍翠树林,旧民与已被灭绝的地绿精灵、帕安人共同信仰的神。
林子中央有颗古来的沙松木,笼罩着一泓黑冷池水。
沙松木的树皮灰褐如黄泥,树叶细长碧绿。
树干刻了一双眼睛,相传是擅长洞悉真相的帕安人为了在万年前抑制地狱邪神伊诺克.亨里埃塔的翻黄倒皁咒法将自己那双可以联络诸神的眼睛献祭在了周围的林木,帕安人的双眼的能量太过霸道,只有沙松承受下来。为了保证世代沙松木后裔一样拥有双眼,享受永生的地绿精灵则是放弃自己的不老不死的肉身,最后将自己的全部神魂侵入沙松木内。
那是一双古老的眼睛,比哥德堡还要古老,它们曾经目睹莫尔斯的第一代先主伏恩.莫尔斯安下第一块被施以净世之火的基石。
南方的人眼沙松早在千年前便遭砍伐焚烧殆尽。
然而在整个尔新约帕一切都截然不同,这里每一处房屋都有一棵人眼沙松。
芬克.马洛里在一棵百丈宽的沙松木下找到了她的丈夫,他静坐在爬满苔藓的磐石。
宝剑“霜寒”斜躺于膝,而他正用那漆黑如永夜的池水清洗剑血污。
千年累积的腐殖质厚厚地覆盖在沙松木的土地,吸走了她的足音,但沙松木的那双眼睛却仿佛紧跟不舍。
“赫斯尔。”她轻声唤道。
赫士列特抬起头看着她。
“芬克,”他的语调庄重而遥远,“孩子们呢?”
他总是会先问这句。
“都在厨房里,为了要帮小狼们取些什么名字吵架呢。”
芬克.马洛里把披风铺在林地,然后在池边坐下,背靠沙松木。
她感觉得到那双眼睛正盯着她看,但她竭尽所能的忽略它。
“沃伦非常喜欢她的小狼,克里斯蒂也是。”
“在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杀掉一个无辜之人,尽管此人在进格施里长城前已是声名狼藉。”赫士列特.莫尔斯说。
他手里握了一块了油的皮革,边说边轻拭剑身,金属被逐渐磨出暗沉的光泽。
“直到那人死后双眼与季星对视,空中出现了一幕幕场景,这才明白自己违背了家族的警示。”
莫尔斯家族一直信奉“刀不斩无辜之人”,查哥塔腊大陆的每个贵族家族的初代先祖都会立一句警示作为家族世代传颂的座右铭;有些则是夸耀自己的丰功伟绩,有些则是讲究忠贞诚信,还有的是为了鼓起勇气与邪恶宣战。
“不是所有人都有幸一睹真相,至少现在你知道了格施里长城那邪恶力量正在苏醒。”芬克.马洛里边看他擦剑边安慰。
她可以瞧见钢铁深处的波纹,那是锻冶时千锤百炼的印记。
芬克.马洛里对刀剑素无好感,但她不能否认“霜寒”却有其独特的美。
它是拉留里提大陆被邪恶占领之前,里布费高的铸剑师用魔法在尼姆昂莱钢锻造而成。
里布费高的铸剑师不仅要用魔法铸剑,更要保证每把从里布费高锻造出的剑只服务一位主人。
当然铸剑的价格也是奇高,传说当年现任森罗托斯公爵的父亲阿伯特.霍勒斯想要出三百箱金币请一位在里布费高最有名望的铸剑师锻造一把剑,结果惨遭拒绝。
真正出自里布费高且有魔法加持的宝剑不超过四把。
赫士列特.莫尔斯手中的“霜寒”已有千年历史,却仍旧如它锻冶初成时那般锋利。
它的名字则是古老渊源,乃是承袭至万年以前战神玛蒂尔达·斯潘塞的佩剑之名,那时的莫尔斯一族是整个尔新约帕的王。
“那个可怜的家伙仿佛身处地狱,说话语无伦次,若自己当初早些意识到只有极为恐怖的东西才会让戎守格施里长城四十余载的汉子产生逃离的想法,或许一切都能挽回。”赫士列特.莫尔斯一脸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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