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悟点了点头:
“白太傅当年可谓是大虞朝第一才子,年轻时便三元及第,高中状元,后来任职杭州刺史,在任期间修筑西湖,疏浚淤塞,才有了现在的西湖美景,这首诗便是他当年在西湖游玩时候的所作。”
“后来他因为功绩颇丰,被当今皇帝所看重,这才官至太傅,乃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说完看了他一眼,好奇他这个人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这不是家喻户晓的事情吗?
徐怀明在心里琢磨,照他这么说,这个白太傅如今也是个老头,难不成他几十年前就穿越过来了?
不行,我得搞清楚!
“实不相瞒,我虽是从小游历,但呆的地方都是些乡野村庄,所以对着庙堂之事所知甚少。对了,这个白太傅是哪里人,也是孤儿吗?”
听他说什么孤儿,李青悟撇撇嘴:“你在胡乱说些什么?要让外人听见了,那还得了。”
“白太傅乃是扬州人氏,出身于书香世家,我大虞朝历代重臣,都有白家的身影,可谓是满门股肱。”
话到此处,徐怀明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跟自己一样就好,穿越这件事是自己心里最深的秘密,恐怕说出来别人也只会当自己是神经病。
如今的这个朝代,更像是时间线出了差错,但许多地方却又极其的相似,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神奇在等着自己。
见他神色怪异,李青悟用扇子戳了戳他:“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徐怀明回过神来:“哦,我在想刚才的那首小诗,对了,这诗的后半句呢?快说于我听听。”
李青悟走到湖堤边,看着眼前载歌载舞的景象,缓缓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咦,这后庭花是什么小曲儿?还从未听说过呢,李兄,快说来听听看,有什么典故不成?”徐怀明故作不懂问道。
李青悟叹了口气:“这是乾朝的一首词曲,词牌叫玉树后庭花,当初的乾朝距今不过几百年,时隔两代,便是在贪图享乐,沉溺安逸中衰败,最终落了个亡国的下场。”
说罢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满是忧虑。
听完这番话,徐怀明心中一阵激动,错不了了,前世陈朝的亡国之音玉树后庭花,在这里却变成了乾朝。这与前世的历史轨迹极其相似,只是历史的车轮在这之前就发生了偏移,便有了当今的虞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徐怀明甩了甩头,瞧见正望着西湖发呆的李青悟,安慰道:
“你也别想太多,我大虞朝正是国力强势的时候,任何朝代的盛世,人们的安逸之心都是避免不了的。”
李青悟神色凝重:“若是内无忧患,外无强敌,这些都无可厚非。但我大虞朝现在乃是多事之秋,反贼作乱,西域胡人,稍不注意便是身陷险境,现在的繁荣景象,不过是镜中水月罢了。”
徐怀明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才到这个世界没多久,便是有心,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又能怎样,何况现在的他,只想安安稳稳,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老百姓该操心的。
李青悟见他不说话,哼了一声:“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徐怀明瞧他一副小女生耍脾气的样子,心里有点好笑,呼了口气,脸上浮现出郑重的神色:
“其实你不必太过悲观,我华夏名族源远流长,什么样的困境没有遇见过?每当国家危难之际,挺胸而出的人多不胜数。若真到了那一刻,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会满腔热血,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你要对我们的名族,这个国家有信心。”
李青悟痴痴的望着他,眼前的这人,此刻的神情是从未见过的。
但不知为何,听完他的话,心里有种莫名的激动,仿佛这股情绪天生就流淌在血液之中。
这种情绪,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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