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是为何?振业兄堂堂千总,竟受如此折辱?”
曹振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辅明兄,我是骗了你,这世道就是这样,总得站能赢的那头儿。我也曾为大明奋战,可是如今,你也看到,永历朝廷你我倾轧,争吵不断,我这个清军千总都有所耳闻,连孙可望都降了,能有什么盼头?”
“辅明兄,实不相瞒,我是想回合州总督大营来着,半路遇到哨探,还挺高兴。可谁知我刚说了重庆逃出来几个字,哨探就变了脸色,二话不说把我捆起来,丢在马上。”
“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听说重庆城内应是个光头,哨探看到我的发式,不疯才怪!要不是碰巧遇到你们,恐怕小命难保啊。”
“无论如何,辅明兄,这次真心谢了!”
王三国听了这么一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这厮,早知道你不老实,谁知道这次是真是假?将军,砍了吧!”
李柘看向李勋。
李勋点点头:“这人应该说的是真话,若是真被接受,不该捆在马上。我们大队也是早上启程,一路突进,清军哨探不会特意在这儿等我们,除非……”
赵二虎有点迷糊:“除非什么?”
李柘接了话:“除非是个苦肉计,是吧?”
李勋点点头,深表赞同,“可是针对我们这一百号人来个苦肉计,也太过匪夷所思了。这么一想,他应该是真话。”
曹振业一听,赶忙表态:“辅明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愿投明,辅佐将军!”
“噢?为何此时反而愿意投奔了?振业兄可别诓我,刚才你还说大明气数将尽,不值当……”
“辅明兄,天大地大,小命最大。清军哨探不分青红皂白就折辱我这血战重庆的千总,要是真到了合州大营,总督大人会饶了我?千户没了不说,脑袋说不定也会搬家!”
李柘环视四周,李勋点头,王三国摇头,赵二虎先摇头后点头。
“振业兄,可有家室?”
“尚无,兵凶战危,连年激战,有今天没明天,哪里顾得上讨老婆?光棍才好掉头,也不怕被抓了全家威胁!我是真心投奔辅明兄,还望收留!”
“投奔我?我虽是个参将,手底下可就这100多号弟兄,振业兄为何投我?去重庆府投奔谭帅,岂不更好?”
“将军说笑了,重庆虽然固若金汤,待李国英、吴三桂大军一到,便是血肉磨盘。我要去了重庆,不还是孤城困兽嘛!哪儿像将军智慧,此时脱离重庆,游离于外,可进可退!至于人马,打几仗有了名声,自然就有人!”
“振业兄,这么不看好重庆?”
“将军说笑,不是不看好,是不自由,命在自己手里,总比捏在别人手里强。重庆于我,不过又是个牢笼,已经走过一遭,不愿再来一回!”
李柘跳下马来,抽刀割断曹振业身上的绳索:
“罢了,再信振业兄一回!柘字营将多兵少,振业兄克服一下,保留千户衔,先跟在我身边,做个随军参谋吧!”
曹振业拜倒在地:
“谢将军成全,将军叫我振业就好,振业兄这个称呼,实在担待不起!”
“罢了罢了,起身上马,跟着吧!”
“赵二虎,你给振业介绍一下情况!”
一番厮杀,以多打少,柘字营没有留下尸首,只有十余人受伤,最终的也不过是肩头中了一刀,包扎过后被护在中间,坚持前行。
北风呼啸,刀在腰!
日月当空,血在烧!
柘字营恢复行军队列,继续向前,
奔铜梁、合州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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