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德笑吟吟地,伸手止住程廷俊,敏锐地抓住了话中要点:
“你刚才说,突发大事?什么大事?”
李柘脸上止住笑容,泪珠滚下,放声痛哭,把王明德吓了一跳。
一旁的亲兵抽刀就要上前护卫。
“大人,我苦啊。我家将军本来要率部弃暗投明,今晚在江中小舟商量大事,不料冯景明狼子野心,突然暴起,趁我家将军不注意,行刺杀之事。我家将军不幸惨死小人之手,我虽然闻讯而去,杀掉冯景明复仇,但是却再也唤不回我家将军了。”
“惨啊,可怜我家将军,大事不成,身首异处,惨啊。”
“我身为亲卫营营将,不能护卫我家将军周全,本该自尽,以全忠义。可是想到我家将军这份大事,不敢耽搁,也不敢信任别人,只能自己孤身前来联络,以全我家将军大义遗愿。”
“还望大人们准许,收留我部,告慰我家将军在天之灵。”
哭着哭着,李柘一头磕在地上,血流满面。
本来还算清秀的脸,先是经历了铲除叛徒事件,血迹未干,现在又是一脸鲜血,泪水划过,看着更是凄惨。
王明德示意亲卫上前制止,包扎,心里还是有疑惑不解。
明军攻城将近半月,虽然没有破城,城中粮草也算充足,但兵力不足,已经多次求援,援军还在几百里外。
守军疲惫不堪,就连巡抚高民瞻都以为明军援军到了,守不住城,提前跑路。
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人,说要率部投降,还是和大清为敌十多年的谭家老二,攻城主力之一。
这天大的馅饼,是真的馅饼,还是有毒?
“李柘,有一个疑问老夫想问,你身为营将,既然知道你家将军的大事,为何商谈的时候,不在身边护卫呢?”
李柘任由摆布,听了这个问题,心里早有预案,立马接话:
“本来我是在的,冯景明先是假意答应,说有私密禀告,我家将军大喜之下,命我出门守卫。刚出门站定,就听到重物倒地声音。我再冲进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杀掉冯景明复仇。”
“你们这么大动静,你前来投诚,没人知晓?”
李柘定了定神,“这题我都会啊。”
“为了保证不泄密,我家将军专门安排了小舟在僻静江面,船上只有我们三人。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冯景明这狗东西,辜负了将军!”
王明德听完,和程廷俊对视了一眼。
程廷俊一下一下敲着桌子,开口询问,嗓音略嘶哑:
“谭诣、冯景明都死了,现在谁说了算?”
“启禀大人,是末将。”
“你?你不过是个营将,手下才300人。”
“对,末将虽然只是个营将,但负责亲卫营,历来传令、护卫都是我部负责。隐瞒消息之下,假传将令,没什么问题,也不会出现什么纰漏的。”
程廷俊点了点头:“这么说,倒是也讲的通。”
李柘估摸时间过去挺长,有点着急,心里一横,再次抱拳:
“两位将军若不信,可以派亲信跟我前去,查验尸首。总该有认识我家将军的人吧。”
王明德本来担心是诈降,一听这么光明磊落,疑心去了几分。
程廷顿本来也不太相信,这时候手指一顿,敲桌子的“笃笃”声停了下来,
“查验一番,也好。”
“来人,速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