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他杀”我盯着桌子对面那位白公子,我相信他说的,我们不是仇人,那么如果有一个大理寺少卿能站在我这边,那么父母被害的真相比起我一个人无权无势,毫无头绪的瞎折腾,有这位帮助肯定事半功倍。
“看上去像是被另一个女性从颈后用类似腰带或者布带的东西勒死的,行凶过程中死者应该有激烈挣扎,行凶者身高应该比死者高,因为勒痕是从脖颈下方往耳后上方的方向存在,行凶者身上应该有伤,不是手臂就是脖子,头脸,一切死者手指能抅到的地方,因为死者右手食指指甲被折断,指甲缝里面干掉的红色物质应该是人血。”白公子嘴角不自觉上翘,仍然不发一言,等着我继续说。
“行凶者行凶时最外层应该穿红色的纱衣,因为死者右手中指的指甲裂了,勾了红色丝线。”我说完这些,又补充了一句,“至于说是女生所为,除了红色纱衣这个线索更倾向于女性的穿着选择之外,还有一个水沟旁的脚印,虽然现场人很多,但出现在死者内侧靠水沟和墙壁上那半个鞋印,说明了两点。”
我伸出了食指,“第一脚印本身的大小,宽度,鞋头形状,不像是男子的鞋底。”
“第二”我举起中指,“如果行凶者是男的,他应该更有力气,他可能会选择扛着、抱着死者再抛尸水沟里,而不是一路拖行,而且再最后抛尸的时候,还会因为体力或者个头问题,踩到水沟两边。”
我仰头灌下了一杯凉透的茶水,望着他,闭上了嘴,证明我已经发言完毕。坐在对面,脸上的表情自然了很多,看我的眼神还有些好似欣赏,好奇的意味。忽的,白公子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后倾,转头对着身后黑暗的地方,说了一句“都听到了?去查吧。”
“是”黑暗中传来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如果说刚开始我对白公子转头说话的动作觉得奇怪,这会这个男声回答,更让我背后汗毛直立,因为从头到尾,这个人无声无息在房间里,我点也感觉不到,就好像和墙壁融为一体了一般。
待黑衣人从侧间的窗户翻出去以后,我逐渐冷静下来。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我提醒他,他端坐了身子,和我说了两个字:“在查”。这两个字让我的精神振奋起来,我问他“目前查到什么眉目了吗?”得到的却是涉及朝堂,不便透露过多,目前正在调查中的答复,让我失望不已。原本以为能在白公子口中听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线索,结果却一无所获。
“不对,白公子说涉及朝堂,意思是父亲的死肯定和朝堂里的官员有关!”灵光在脑海中突然冒出来,我又看向白公子,“难道是因为父亲的案子是秘密调查,所以不肯直接告诉我进展,还是说到目前为止,还在考验我?”内心有点复杂,这个人真的太喜欢玩文字游戏了,这就是办案人员的通病吗?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确认了仇人在京中,看来要抓紧时间了。
“我舅舅那边是否有仇人的眼线?我现在与他取得联系是否安全?”我再次提问。
“安全”仍然是惜字如金的回答。
“他们是不是还在找我?”他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几个月了,他们认为你已经死了。”听了白公子的话,我终于放下心来,看来目前没有人身安全问题,名字可以用回以前的,舅舅那边也要抓紧时间联络一下了。但是眼下,我应该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你是龙泉酒家大东家?”画风转换的太快,白公子还没反应过来,我继续说“我和赵掌柜谈了一个合作,他说要你的同意,我希望你同意,因为我需要钱。”我也没有隐瞒什么,在这个人面前单刀直入会比迂回战术好用的更多。
他果然更喜欢目的性明确的有效沟通,站起身打开包房的门,唤来了赵掌柜,在赵掌柜进来的同时,张浩阳也随之进来,和我站到一起。
了解了所谓的商业方案并确认合作之后,白公子,看了看我和张浩阳的方向就径自离开了。而我和赵掌柜签订合同,不仅拿到了二百两银票,还在合同纸上看到了白公子的印章,原来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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