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胜出的并不是墨家的兼爱非攻,也不是显学儒家的仁爱,或者法家改革等等,最后真正借着这股风壮大的竟然是道家,可能还有名家。
一个讲究无为而治,一个就剩下诡辩一脉,再加上从中掺和上一脚的佛学,生生的将道家和儒家等学派合并,最后糅杂成为了所谓的玄学。
《老子》、《庄子》和《周易》这就是玄学三大件,之前刘禅还只是听说,如今真的听到了之后,他已经感觉到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了。
“某家怎么觉得小时候在荆州,这也有人坐而论道,谈天说地的,可是好像和这个他不是一个意思啊!”直到众人找到休憩之地之后,刘禅才忍不住嘟囔了起来。
毕竟他也在荆州生活过多年,对荆州的民风他还是很清楚的,实在是感觉和这一脉完全不一样。
“废话,当年刘景升好歹也算是一代雄主,虽然路走错了,但是其能力和眼光没有问题!”简雍也是冷哼了一声,“那时候荆州玄学老夫也是参与过的。
不过当初荆州一代掀起的风格,乃是摒弃那些我等分辨不出的吉凶,祸福,象数等等,转而以义理内容为主,说句难听的我等虽然办的不是人事儿,但好歹还是说的人话。
但是现在刘景升这群老家伙死了,这风头也变了,一群人已经不在讨论世间道理了,改成论述才性等等,说的直白点就是对人品头论足。
当然,还有说话能不能表达出来你的意思等等,听上去很是厉害,实际上都不是人话。
这他娘的旁边百姓快要饿死了,他作为一方官员在这一论论上十天半个月的,最后还说上一句,为官者当顺应天意。
这他娘的也是人话?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毕竟诡辩,辩论这都是名家那群人玩剩下的。
等到朝堂发现的时候,先不说这股风能不能够治得住,便是朝中都已经开始有不少人沉沦其中,难以自拔了。
为此曹丕还曾经三令五申,不许官员论玄,不过这似乎没有任何的作用。”
简雍的冷笑声让刘禅心中也是颇为庆幸,“幸好我西川之地,没有这股风气,真乃....”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西川能好到哪儿去,秦宓那个老东西就是其中翘楚,只不过他岁数大了,知道这东西害人不浅不说,更是容易让人脱离民间,这才止住了,不过此时西川风头一样不少...”
“所以,叔父是想让侄儿亲眼看看这所谓玄学么?”
“.....有长进!”简雍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猛地一巴掌拍在了刘禅的脑门上,“不过你不该说出来,蠢!”
孙仲谋与世家非敌非友,曹子桓的中书省,这都算是治国执政的方法,而你刘公嗣,又有什么办法?”
“...这....”刘禅突然有些愣了,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治理。
他最开始清醒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找到诸葛孔明,那是一个极为有能力极为忠心之人,似乎他能够给自己支撑。
或者这也是他身体里藏着的传统,身边有才华出众之人,那就照本宣科,按照他的来。
等到没有这种人了,那就再说。
后面被事情逼着,他只能靠着自己的先知先觉,然后四处钻研漏洞来想办法解决,慢慢的恢复实力,提升实力。
可是这些东西可以用一时,却是不能用一世。
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懂,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带领这个国家,总不至于还如同曾经一样,想到一出就做一出,这并非是为君之道。
而这大半个中原走下来,简雍交给刘禅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不过这洛阳几乎可以说是最后一站了,在这终点简雍也开始了此行的最后一次教导。
让刘禅知道,如何才能有为君之道。
“这天下诸侯,失败之人亦有可取之处,如今胜利之人尚未到最后的地步,老夫只简短的告诉你些许事情。
之前让你知道了这玄学之风,也知道这玄学乃是荆州一脉所传,那你可以知道,当初刘景升乃是雄主,为何要放世家与荆南叛乱于一边,而转身坐而论道?”
“刘景升乃是八骏之一,本就是天下少有的饱学之士....”
“饱学之士和他不干正事儿从来没有任何的关联,你这种想法是从哪里出来的!”刘禅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挨了一巴掌,“这种论调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表现出来了。
能说出这种话的,说明你这厮也是读过学问的,怎么还能说出这种屁话来?”
刘禅揉着自己的脑门赶紧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读书无用论给咽了下去,他突然感觉这也是一种玄学....
“侄儿知错,只是刘荆州这般做....侄儿也不知晓。”
“每个人都有自己善于做的事情,都有自己不善于做的事情,而有才之人就是能够让自己善于做的事情,变成自己治理地方的办法,而刘景升的办法,你已经知道了。”
“玄学?”刘禅脸皮一抽,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结果还是晚了。
简雍一巴掌将他抽到了地上,刘禅感觉自己的眼前都已经有些花了,脑门明显是已经肿了。
“你这张嘴再敢张口就来,老夫就将你这舌头割了下酒!”
简雍一声怒吼之下差点让刘禅将自己的舌头直接咬下来。
“你看事情若是只能看见什么是什么,那干脆就将你的一双眼珠子挖下来直接下酒算了,要它干什么!”简雍冷哼一声,“荆州是什么地方?
和江东之地只有一江之隔,而江东在之前一度被人们称之为蛮荒之地,甚至还有古越国的存在,而这江东之地为何有人称之为蛮荒之地?”
“因为....他们不服教化!”
“正是如此!”简雍点了点头,“这么多年过去,江东之地仍然还有许多地方,有病不求医,而是寄希望于巫蛊之术,让一群跳大神儿的救命,这不胡闹么?
甚至这种风气,一度传到了荆州之地,尤其是荆南,那巫婆权利甚至超过了郡守,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这群巫蛊之人,能说会道,能言善辩。
而刘景升在面对这种事情,他并没有选择像西门豹学习,反倒是依仗他的身份,直接召集了无数的学者士子,然后齐聚荆州襄阳之地,最后一举推翻了当时的风气。
将所有的吉凶,象算之上,建立了当初的道儒玄风,这是为了能够让百姓知道什么乃是世间真理,再借助这件事情在荆州大兴教化。
最后通过教化而拉拢百姓,让百姓对他心腹,加上荆州世家的妥协,一度让他麾下带甲十万,战船千艘,兵精粮足。
这就是刘景升的治理之道,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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