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轻怕重,攀高踩低的技巧玩得很高明。
安德愤懑得不行,却没有办法,案子很大,不敢出岔子。况且真要贪功,结局估计不会太好。
十几条人命顶在脑袋上,他两个月睡觉都不安稳,总觉得良心不安。
有使命感确实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比如影响睡眠质量。
何鱼不在意这些官员的吃相,有支援是好事儿,反正谁升官发财和自己无关。
胸口上的黑虫还在那儿张牙舞爪呢。
何鱼道:“总警署派的人呢?”
“应该已经到了,噢,看对面,瞭台上!”安德张望着,指向他们来时的地方。说罢还朝那方挥挥手臂。
何鱼远远地望过去,一名蓝色燕尾制服的雄壮人影,拄着手杖。隔得太远,看不真切。
“看上去是个很靠谱的绅士。”何鱼小声评价道。
“没想到是他!”安德有些惊讶。
“您认识?”
“嗯,大名人,算是这一届英敦皇家总警司的内定人选。”
何鱼闻言了然。
是这个道理,既然是内定人选,也合该委任他来接手这个案子作为政治筹码。
安德道:“皇家警察署没有派系,但裙带关系哪里都有,不过这是位值得敬仰的先生,真上任总警司也是实至名归,至少他不会在喝下午茶的时候把案子办了。”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至少这位上司的吃相可没那么难看,吃完肉自己多少能舔点儿肉羹。
“嗯?只有他一个人吗?”何鱼不解道。
“估计是,不过可以放心,据传这位先生在一次行动中徒手击败了七名持械歹徒,他本人在搏击俱乐部里也是声名远扬。”
何鱼暗自咋舌,不由得再看了看瞭台上的人影,这一看又看出了不少之前未曾看到的不凡之处。
身材健壮,尤其是肩膀很宽,蓝色燕尾制服的两肩被斜方肌撑得很高。
等下说话要更礼貌一些,心中给自己提醒着。
只是何鱼有些困惑,明明安德已经挥手示意,可对面的人影却迟迟不肯动身过来汇合。
他不知道是,在远处的瞭台上,这位雄壮的先生却有些诡异的反应。
蓝色燕尾制服的身影喃喃自语着,仿佛在和谁交谈。
棕褐色的瞳孔像快门一般剧烈缩放,时而蜷成一枚针点,时而放大到挤占眼白。
甚至忽而干脆眼窝里只有眼白或眼黑,形况诡异。
如果凑近些,就会听到他翕张的嘴唇里喃喃自语的内容:“労德,你我猜猜发现了什么?一个有天赋的东洲裔。”
“得了吧,我现在可没心思,那艘船上的臭味我隔一条街都能闻到,真恶心。”
“......”
“噢,谁知道呢?这群复生契约的疯子真是哪儿都有他们.....”
“好好好,消停点儿,我发誓我从未想到这个案子和秘者有关系!”
“那个东洲裔?行吧,该死,现在你可以滚出去了吗?”
“噢!混蛋,等我办完手上的事儿,一定把酒瓶塞进你的背带裤里。”
直到自语结束时,一片白的眼球才有节奏得扩散出正常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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