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武还是押了肖三娘:“这是一场硬仗,仇金凤不是牡丹棚子的,她原是芙蓉棚子的女飚(相扑手),打擂三年,从无败绩,赚了大把银子,把棚子买了下来,改叫金凤棚,做了当家的。”
徐志穹一愣,这位仇金凤竟然是勾栏的女老板!
既然当了老板,怎么还来这里打相扑?
楚禾笑道:“她是看不得肖三娘的狂妄,今天肖三娘要是败了,却不知要受她多少羞辱,这里边说道多了。”
楚禾押了仇金凤,但这次不算冷门,两人赔率五五开。
铜锣敲响,双方开战。
仇金凤伸手去推肖三娘,且看力道和速度,仇金凤是有修为的。
应该是杀道,至少有九品中段。
这么好的修为,为什么不去做官?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创业成功,当上了勾栏老板,却也活得自在。
接连几次推手不中,都被肖三娘躲开,徐志穹这才看出了端倪。
肖三娘神情淡然,其实躲得并不轻松,她的技艺不如仇金凤,但胜在速度够快。
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比仇金凤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仇金凤几次出手落空,也多了几分慎重,两人来回周旋,都没敢贸然出招。
场下一片安静,客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牡丹棚的老板贺四郎躲在戏房(后台)偷偷观看,满身汗水湿透了衣衫。
牡丹棚子是桥头瓦市里最大的勾栏。这一场,肖三娘要是输了,牡丹棚的招牌也就倒了。
双方兜了几圈,肖三娘猛然挺身,似乎要近战。
又是这招,徐志穹睁大了眼睛看着肖三娘的身形。
第一步,肖三娘要往左扑,仇金凤后撤一步,防住了左边。
肖三娘一步交叉,扑向右边,仇金凤横跨一步,防住了右边。
肖三娘后撤一步,仇金凤没上当,站在原地没动。
肖三娘左右连跳了五步,仇金凤跟不上了,被肖三娘绕到了身后。
不是假动作,仇金凤也没吃晃,这次徐志穹看的非常清楚,肖三娘完全靠着速度爆了仇金凤。
仇金凤试图转身,肖三娘不给机会,一掌接一掌推在了脊背上。
只要看得仔细,就能发现肖三娘的力量不及仇金凤,哪怕给仇金凤一次还手的机会,肖三娘必败无疑。
可仇金凤始终没有机会还手,就这样被肖三娘给推下了擂台。
她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这让徐志穹很是费解。
从长相来判断,这位肖三娘应该是个真正的女人。
她不能对酒裆割,也不会有宦门的修为。
既然不是宦门,还能在速度上完爆仇金凤,如果她也是杀道的话,证明她至少有七品的修为。
七品杀道出来当相扑?这是有多想不开?
而且她力量明显不足,应该不是杀道修者。
不是杀道又是什么?
难道和自己一样?
思忖间,牡丹棚的老板贺四郎从戏房走了出来,冲着仇金凤拱手道:“仇大当家,承让了!您且在这稍坐片刻,我请您喝上两杯!”
好个小人得志的商贾,看着就让人生气。
仇金凤咬牙切齿,扯碎了身上的纱衣,赤着身子走出了勾栏。
客人们叫好不断,有好事者还上前抓了几下,仇金凤咬牙忍了。
这就是她来踢场子的代价。
贺四郎冲着客人们抱拳:“蒙诸位捧场,蒙诸位捧场呀!”
台下欢声雷动,楚禾气得直拍桌子:“就没一个中用的,就特么没一个中用的!”
他输光了,整整两吊钱,全都输了。
这话被肖三娘听见了,姑娘俏皮一笑,盯着楚禾道:“这位客官,您要是中用,且上来过两招!”
贺四郎回头训斥一声:“三娘,不得顶撞客爷!”
楚禾哼一声道:“我懒得和你个女流一般见识!”
肖三娘笑道:“你若胜得过我,我输你十两银子!”
“这话当真么?”楚禾脱了外衫,就往擂台上走。
杨武在后边一路拉扯:“别去,不能去,丢人呀!”
等楚禾上了擂台,贺四郎倒也没拦着,这事也不是第一次见,输红眼了,想上来打擂的多了去了。
“这位客官,您要打擂我也不拦着,可咱们规矩得说清楚,不能往要害上下黑手,不能打黑拳,要是犯了规矩,可别怪贺某翻脸。”
楚禾怒道:“谁若下黑手,谁特么是王八!”
“好!您请!”贺四郎吩咐敲锣,楚禾与肖三娘,站在擂台上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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