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柳疯了!
这是百官们的第一个想法。
他跳反了。
这是国舅一系的官员想法。
唯有陈国公一系的官员,纷纷将目光投向站在贺文柳身后的陈怀瑾,满是惊惧。
他们可是知道,这位少国公近些日子到底做了多少事。
再加上先前有不少人,都知道贺文柳与陈怀瑾打赌的事情,一时间惊讶不已。
这多半,又是少国公的手笔!
肯定的!
皇帝似乎也被喊懵了,上车驾的脚步顿了顿,随即收了回来。
“贺爱卿,此言当真?”
皇帝其实有意提拔,但毕竟考虑到此人刚刚才成为武状元,容易引起百官逆反,这才没有那么急。
这下倒好,想出恭有人送纸,想吃饭有人递筷子。
贺文柳看见余光中,陈怀瑾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狠狠地一咬牙:“臣之所言……句句肺腑!断无假话!”
他根本不敢去赌,陈怀瑾手里到底有没有切实的证据。
就算没有证据,只是些只言片语,一旦呈到皇帝手里,也足以把自己打落深渊。
操控武选,私底下做可以,但被人抓住把柄,那就是个雷。
皇帝闻言,看向贺文柳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亲近。
“贺爱卿不愧是我大楚重臣,知情识趣,乃朕可依仗之臣啊!”
“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封武状元白恒为白虎卫副将,赐明光甲一副,金刀一柄。”
说完这些,他拍了拍贺文柳的肩膀,以示亲近。
谁料到,贺文柳一咬牙,躬身道:“还请陛下允臣,亲自为武状元,披甲穿靴!”
哗!
如果说先前只是惊讶,这一次就是彻底炸开了锅!
堂堂刑部尚书,居然要为前不久,还是一介白衣的寒门武人披甲穿靴!
简直荒唐!
“啧啧,这刑部尚书疯了?”
“我们读书人的脸都被丢尽了!居然给一个莽夫披甲穿靴!”
“嘘,小声点,那可是武状元。”
“武状元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乡野匹夫!”
四周的议论声如针刺,根根扎在贺文柳心上。
他心里破口大骂,把陈怀瑾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皇帝此时也懵了,愣是老半天没说话。
半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微微抬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陈怀瑾身上。
察觉到皇帝看来,陈怀瑾微微一笑,低头颔首。
皇帝顿时了然,沉声道:“贺爱卿有此诚意,朕当然应允。”
“来人,赐甲赐刀!”
几名侍卫连忙捧着明光甲,金刀上前。
“贺大人,请吧。”陈怀瑾远远地笑道。
话语里,是说不出的讥讽。
贺文柳接过明光靴,入手一片冰冷,心也跟着凉了。
他死死地咬着牙,脚步沉重而缓慢,来到白恒面前,蹲下身子。
白恒哪儿见过这场面,慌乱无措地看向陈怀瑾。
“贺大人亲自为你换靴披甲,这可是你莫大的荣幸啊。”陈怀瑾低笑道:“堂堂刑部尚书,爱才如此,真是让我陈怀瑾钦佩不已。”
就这样,贺文柳当着成千上万的民众,还有文武百官,亲自给白恒换靴披甲。
不一会儿,一道威武雄壮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铮亮的铁甲,耀映着金色的阳光,胸膛处的护心镜,熠熠生辉。
空气仿佛沉寂了一瞬,随即陡然爆发出如浪潮般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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