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玉去见父亲秦克泰。
秦克泰年龄并不大,只不过两个儿子能力出众,他也乐得把家里的事务交给孩子们去做,他清闲在家,偶尔指导下工作,也算得富家翁。
只不过,天下变得太快,秦克泰还没来得及颐养天年,天下就乱了,他想颐养天年也没用,家里的事实在是太多,秦子玉忙不过来。
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杨顶风就跳出来找秦家的麻烦了,不过秦子玉处理的还不错,秦克泰颇为满意,他也想休息休息。
可是,不容他休息啊。
杨顶风被赶走了,来了个把杨顶风打成阶下囚的楚家军。
楚家军磨刀霍霍向猪羊,把他们当成肥羊来宰杀。
秦克泰哪里还能休息得下去啊?
楚阳可是比杨顶风更狠的人物!
派秦管家去给楚阳送礼,也是秦克泰授意去做的,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换来一线生机,然后暗地里快马加鞭,给在滇南的大儿子送去消息,希望他们能派兵来救秦家,好从定南脱身。
如果需要的时间长,那就继续给楚阳送礼嘛,礼多人不怪。
楚阳就算不看在定南几代秦家的面子,看在那些礼物的面子,也不能撕破脸皮不是?
秦克泰想的挺美,但事实却给他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巴掌。
楚阳非但没给礼物的面子,反而直接威胁,虽然秦管家在陈述的时候,没有提到威胁,但在秦克泰看来,楚阳就是在威胁秦家。
人见了,礼收了,现在一言不合就要把秦家的根基铲除,秦克泰只有一句话想说:楚阳好狠。
在秦克泰看来,楚阳这么做,和把秦家从地图抹除,没什么区别。
这是一个死局,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倒是旁边的秦子玉,看到一言不发的秦克泰,出言相劝道:“父亲,现在不管我们做出什么保护我们自己家的决定,都已经为时已晚,楚阳不会给我们做出选择的机会的。”
秦克泰并不意外秦子玉这么说,瞪大眼睛道:“那怎么办?还能眼睁睁的看着楚阳把我们秦家几代人的积累都拿走不成?”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秦克泰绝不同意这种事情出现。
秦子玉哪能不知道啊,在父亲的心里,秦家不容亵渎,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但凡秦家子弟,都要做好为秦家粉身碎骨的准备。
听秦克泰话里的意思,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秦子玉并不这么想,他对秦克泰道:“父亲,恕我直言,如今秦家已不足以再遭受任何动乱。”
瞥了眼秦子玉:“你什么意思?”
“父亲,我们的家……太大了,里面的人,也散的太厉害,有些秦家子弟仗着秦家的权威,肆意妄为,无恶不作,是该整顿了啊。”
秦子玉看着秦克泰,从容不迫道:“父亲,秦家这棵大树想要不倒,必要剪去坏掉的树枝,我秦家哪怕家徒四壁,只要人正心团结,亦可从头开始。”
“混账!”
秦克泰猛地拍响桌子,站起来指着秦子玉,怒火中烧道:“子玉,你要把秦家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不成?”
秦子玉丝毫不慌,面对秦克泰依旧正色直言道:“父亲,没有千百年屹立不倒的世家,您不也长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吗?为何还要执着于眼前?实不相瞒,我秦家下虽然对我们的佃户不错,但也只是你我父子二人对他们不错,其他各房的人,为了自己的富足,连百姓的死活都不顾,若不是我们拿出钱粮照顾咱的佃户,手下连种田的佃户都没有了啊。”
“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何至于外人插手?”
秦克泰虽然觉得秦子玉说的有道理。
但他依旧认为把秦家的大门为楚阳敞开,这是完全错误的决定:“那楚阳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在崇义城做的事,又岂会给我秦家活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横竖都没有活路,那我们为何不拼一次,为我们秦氏一族的血脉延续,即便粉身碎骨,又能如何?”
“……”
秦子玉看着秦克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露出来的这么凶狠的一面,但他也非常迅速的打消了他的想法:
“父亲,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一步,再等……再等等吧,等了以后,一定可以得到最适合的解决方法,现在说拼命,还为时尚早。”
为时尚早么?
对于儿子的话,秦克泰并不认同。
如果等到悬刀戮颈的时候再想起反抗,那时一切都迟了啊。
秦子玉……还是太年轻,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
当然,秦子玉也知道,秦克泰露出他从未见过的凶狠一面时,他的决定就不允许别人辩驳,但他还是隐隐感觉到,若是不顾一切的要在楚阳赴宴时对他动手,那真的是秦家的死期。
“父亲,我们倒不如做足准备,先看楚阳的态度。”
秦子玉只能选择拖住,拖得秦克泰能先和楚阳聊一聊,听听楚阳怎么说:“楚阳主动提出来我们家做客,他必然已经做好万全准备,自古谁不知晓鸿门宴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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