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怎么滚?你这孩子不会说人话吗?是什么人把你教成这样?是人,就应该说人话。”
楚刺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却把少年和仇寻诗都骂了。
少年站在楚刺的面前,只有楚刺的胸口高,仰望着楚刺,“是人,确实应该说人话,可是,你是人吗?如果你不是人,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人话。我现在还没有看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楚刺一口气接不来,“你居然敢骂我不是人是东西?”
少年憨笑,“你像人吗?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本来是要把你拖到后山喂狼的,我爷爷心发慈悲饶了你,可你又带了这么多人打门来,你自己说,你算是人吗?”
“你?我……”楚刺被少年气得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少年转身看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站立的十二监察使,搬着指头一二三四五六地数着,口里念叨,“六个公的,六个母的,六张母脸倒也不算难看,六张公脸长得鬼都会被吓跑,当然,爹娘给的脸,也怪不得你们,可你们为何硬要摆出一副僵尸的样子?难道市面流行你们这种脸吗?”
十二监察使冷若冰霜的脸被少年气得变形扭曲,少年走到一个女子面前,严格地说这个女子的年龄和少年相仿,只不过一身黑衣变得成熟持重一些,可脸还是挂着一些稚气,少年问道,“看来你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要不,怎么会跟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呢?可是,你跟着这些人学坏了,将来怎么嫁人呢?谁敢娶你呢?”
“要你管?”少年女子反手就给了少年一个耳光,“反贼的子孙终究是反贼,我十二监察使之冷冰若的名讳也是你可以打趣的吗?”
少年摸着被打的脸,“谁是反贼?我怎么知道你叫冷若冰霜呢?不就是一个名字嘛,你至于这样凶吗?像你这样子,哪个男人敢要你?”
少年女子又举起了手,想再煽少年一个耳光,少年喊道,“冷若冰霜,你的脸怎么有一个虫子?”
少年女子伸手摸脸时,少年飞快地还了少年女子一个响亮的耳光,“来而不往非礼也。”
少年女子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羞辱,举剑便刺,楚刺一个闪身拦在了少年女子面前,“什么人都可以杀,这个人杀不得。”
少年女子根本不管楚刺的劝阻,举剑又刺,“在我的剑下,就没有杀不得的人,今天我非杀了他。”
楚刺再次拦住了少年女子的剑,“就是杀不得,他可能就是‘乱世秘方’,我们已经找了十年,杀了他,我们怎么活?”
少年女子收回了剑,一头雾水地看着楚刺,“几个意思?‘乱世秘方’怎么是一个人呢?”
楚刺不想解释,“总之,就是不能杀。杀一个人太简单了,可我们找他们花了十年,皇要找的东西还没有到手,至少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
少年女子不高兴地嘟着嘴,“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世?”
少年听出这些人不敢杀他,就来了性子,挑衅少年女子,“我早就活得不耐烦了,你杀呀,杀呀,不杀,我就瞧不起你。”
少年女子咬牙切齿地横着眼睛,“你叫仇道浩,我记住你了,反贼子孙,我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我发誓。”
少年毫不示弱,“你叫冷若冰,我也记住你了,我总有一天会娶了你,我发誓。”
少年女子狰狞地笑了起来,“如果那样,我恭喜你,你活到尽头了。”
“如果那样,我会天天用百足之虫给你做鲜美的菜肴。”
听着少年的话,少年女子恶心起来。
仇寻诗喊少年回到他的身边,担心少年被十二监察使拿去做了人质,可少年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仇寻诗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楚刺抓住了少年,十二监察使围住了仇寻诗。
仇寻诗妥协了,高声说道,“要杀要剐你们冲我来,你们暗夜台捉拿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你们暗夜台就不怕天下人笑话你们?”
楚刺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暗夜台要的只是结果,从来不在乎天下人的咒骂。”
“留下孩子,我可以跟你们走,任由你们处置。”
仇寻诗开出了条件。
“晚了。你一个老东西,我们要你做甚?你不是毁了‘乱世秘方’吗?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孩子一定全记住了。”
仇寻诗急了,“孩子记住的《治平宝鉴》,只是一本药书,根本就不是什么‘乱世秘方’,你们抓他去没有任何用处。”
“是吗?如果我们得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只有杀掉这个孩子。”
“你们不能那样没有人性,世从来就没有什么‘乱世秘方’。”
楚刺阴着个脸,“是吗?你相信吗?反正我不信。”
这时,北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暗夜台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这么多人欺负一老一少,这要传出去,让七洲大陆的人知道,你们暗夜台的脸往哪里放啊?真是世风日下,这世道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你们暗夜台怎么不把你们暗藏的几十万暗夜军调来捉拿这一老一少呢?”
楚刺的脸色大惊,脱口而出,“古月三长老。不是早死在沙漠决战了吗?”
楚刺话音刚落,三匹骆驼出现在北方的天空,骆驼坐着三位老者,他们身穿白色长袍,头裹着帕子,深凹碧蓝的眼睛,鹰勾鼻子。一个身背古琴,一个怀抱月琴,一个手执狼牙刀。他们就是‘骆驼帮’的三长老,身背古琴者是多尔音色,以魔音杀人,怀抱月琴者是契丹弦,以琴弦杀人,执刀者是扎耶狂沙,以狂杀人。骆驼帮是北方沙漠古月国境内的一个神秘古怪的帮会,控制着北方的沙漠,神出鬼没,行踪诡迷,立场多变,是暗夜台最头痛的帮会之一。三长老都是独行客,踪迹难寻,寻他们就如在沙漠中寻一粒沙那样难,三长老会聚一起的时候并不多。
说话的就是狂人扎耶狂沙,“你们暗夜台说抓人就抓人,经过我们同意了吗?我们在这里整整等了十年,你们来了。知道我们为什么守在这里吗?我们放弃了在大漠风烟一样的自由,苦苦地守护在这里,为了什么?你这个暗夜台的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天下的太平都是因为我们仨人的死守吗?”
楚刺越听越糊涂了,这是一个什么年代,怎么疯子越来越多了呢?
“只要你们不死,我们暗夜台就得把你们逮捕归案,人不死,罪不消,你们必须为你们破坏大棠的罪行负责。”
扎耶狂沙摇了摇手中的狼牙刀,“什么罪行?笑话。在我们的名单里,你,还有你们什么十二监察使,你们都得死,而且还是那种十分难看的死。凡是我们不想看到的人,都得死得像粒沙子,让他在万千黄沙中永远不会被人找到。哎,你,楚什么,你对这种死法感不感兴趣,要不,试试?”
楚刺看着三长老,忍不住大笑起来,“真是笑死人了。你们守护太平?这说出去,如果天下有人相信,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当然,或许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原本从西边升起的太阳,变成从东边升起,那样,我就相信你们的话。”
扎耶狂沙严肃地对楚刺说,“我还是劝你不要轻易地发誓,你会死很多次,不够你死的,我这话有问题吗?怎么说呢?这‘乱世秘方’被我们整整死守了十年,如果你还是个人,你就想想,十年呀,如果不是我们,指不定这‘乱世秘方’,早就被人抢走了,还轮得到你们吗?所以,是我们守护了天下的太平。天下没有大乱,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仨人的守护。那个,楚,楚什么,你听明白了吗?”
楚刺彻底地糊涂了,“不明白。”
扎耶狂沙问仇寻诗,“仇老头,你告诉他,本长老是不是说明了一个真理?”
仇寻诗指了指所有人,回答,“真理个屁,你们,一个个,全都是神经病。”
楚刺有些走神,“我哪一个地方看起来像神经病呢?”
就是他这一走神,他手中的少年瞬间就被一根琴弦拽了去,等楚刺反应过来,少年已经坐在契丹弦的骆驼,“我们守了十年的东西,你们暗夜台咋个可以说拿走就拿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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