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选择退缩的时候,往往不会想到后退是有惯性的,当选择后退一步,一般紧跟着是第二步、第三步。
丁宣在发现黄心明能看到自己的时候,没有选择结束梦境,而是从容的幻化出一张桌子,三把椅子。
“别演了,他发现了。”丁宣指着黄心明,面朝赵德才喊道。
赵德才也没有做坏事被发现的自觉,脸酒醉的潮红瞬间恢复,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
“再烧三十块钱的吧!”丁宣吩咐道。
“我已经烧了五十块钱,老朋友见面,难免话比较多。”赵德才拉了一把椅子,率先坐下。
丁宣和黄心明也都跟着坐下,丁宣不得不佩服黄心明的心理素质,动作神态显要比丁宣都从容多了。
鬼现在都开始怕人了吗?
丁宣不相信黄心明在看到赵德才刚刚营造的梦,还有自己之后不明白意味着什么。
“所以,我是要死了吗?”黄心明开门见山的问道。
果然,他知道他面对的是两个死鬼。
黄心明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黄先生,你不用担心,不是你死了,而是我们死了。至于你的生死情况,我们不了解,也不归我们管。”丁宣连忙开口解释。
“哦,那就是托梦咯!”黄心明微微颔首。
“这个词用的可太准确了。”丁宣连忙笑着把话接过去,他做的这一步尝试非常的冒险,万一赵德才和黄心明打起来,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如果直接退出梦境他又不甘心。
当然,如果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丁宣会第一时间出手掐断梦境。
“所以这个死人花了什么代价进入我的梦?”黄心明问丁宣。
丁宣迟疑了,他觉得和这些物理学家聊天方便倒是很方便,但有的时候也太方便。他很疑惑这些人是如何推测出这些零零碎碎的。
“简单的守恒定律而已。”赵德才见丁宣一直不说话,开口了。
“你不用问这些没意义的东西,你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赵德才想要制止黄心明对地府世界的探寻。
“好像死了之后也没什么不好的,你这不是很愉快的还来我的梦里了吗?”黄心明嘲讽道。
“那你是不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价,刀山火海,我走了好几遍才获得了进入你梦的机会。”赵德才装作痛苦万状样。
坐在一旁的丁宣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家伙!从暗骗变成明着忽悠了。
赵德才的这手操作还真的启发了丁宣,这种形式的造梦,说不定也是一种迅速获取活人功德的办法,需要之后好好研究一下。
“呵,我是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太会骗人了。不过我也不着急死,你吓唬我也没用。”
丁宣忍不住要为黄心明的机智点赞。
“不知道你们给我托梦是为了什么?”
既然不是要把他收走,那是为了什么呢?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疑惑。
丁宣没有说话,他在等赵德才的表演,他不相信赵德才会发疯直接和黄心明交出实情。
“喂!我在阴间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你借点!”这样的话,对于普通人未必无效,但获得的一切也是在恐惧基础的,最终能到地府的功德可能寥寥无几。
丁宣相信赵德才不是那样的人。
“我在地府里,对量子物理的研究有了很大的突破,我这次主要是科研经费有些不足,想搞点钱。”
妙啊!
科学家的通病就是总想着改变世界,他们之中个别人也确实有这方面的能力。不过,改变世界是要花钱的,这一套在阳间是说得通的,在阴间丁宣也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反正赵德才这么说了,他也没必要去揭穿。
“怎么给你?”果然黄心明钩了。
丁宣却很不能接受,赵德才可是有前科的,他可是老公共知识分子了,不再考虑一下吗?怎么就问如何交钱了。
你们俩,一个随口一说,一个随口答应,是不是太不把地府七十七司现任“最高长官”当回事儿了?
如果两个人如此对话,之前的试探没有意义,你们直接坐下来谈不就好了。
丁宣有冲动摔椅子走人,让这俩老头自己玩吧!你侬我侬去吧!
“所以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那么做了?”赵德才丝毫不因黄心明的态度感到诧异,淡然的问道。
黄心明在桌子挥了挥手,出现一套茶具,惊得丁宣眼睛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
黄心明注意到丁宣的表情,“我小的时候也痴迷于梦,有意识的训练过,渐渐就能控制梦境了。”
说着给丁宣和赵德才倒了茶,茶香肆意。
“不过我控制的自己的梦没办法这么的具体清晰。”黄心明又跟了一句。
“别转移话题了,我还等着呢!”赵德才打断黄心明对自己梦境操控的研究讲解。
黄心明侧过头来,盯着赵德才看。
良久才开口,“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该相信吗?”
“你会信,你也已经信了。”赵德才自信的说到。
“信不信其实没什么的,当时的条件,我也只能选一条路,当然是我一直走的那条路。有之前研究的基础,也有正确的自信。”黄心明好像在用这句话反驳赵德才。
“哦,是吗?”赵德才轻蔑的笑着反问。
“我信了又能怎么样?你能回家吗?就凭一张餐巾纸。谁又能相信我?”黄心明突然提高声音,眼泪从眼眶中一颗一颗的滚落。
苍老的黄心明激动起来,站起佝偻的身躯,却双眼圆睁看着赵德才,任由眼泪流下。
“别急啊!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急了。我不是也是牛排红酒吃到爽吗?没关系的。”赵德才洒脱的安慰着黄心明。
丁宣一脸懵逼中……你们干啥呢?说什么呢?
“牛排,红酒算的了什么?”黄心明仍旧激动。
“牛排、红酒不算什么。咱们也不求那些其他的,不是吗?”赵德才反问道。
“等等,我想知道一下你俩在这说什么呢?”丁宣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两人云里雾里的谈话。
这天是不能聊下去了。
黄心明似乎听了赵德才的劝解,没有那么痛苦了,长叹一声,解释道“当初我们研究的内容有两个理论方向,需要完全不同的实验加以验证,我们两个刚好选了不同的方向。”
“然后呢?”研究方向不同很正常吧!至于你这么激动吗?
“我们研究的领域,非常的重要,关乎于安全。可咱们当时条件有限,只能支撑一个方向的实验资金,也是捉襟见肘,这无异于一场豪赌,50%的概率成功,但保证未来五十年甚至一百年的安全问题。因此,那张餐巾纸很关键,可除了我,没有人能相信这件事。”
黄心明说完后显得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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