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正蕴养木偶。
平时将木偶揣入怀中,卫景以识海中金人偶吞吐的些许灵气蕴养,
现在则心血来潮亲自蕴养。
两具木偶皆是毫木境,
不过因二爷木偶被卫景蕴养更久,故其在毫木境中已达中期,而王云木偶在初期。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
卫景对修为境界的提升并不着急。
乐南城许多风景故事,他还没去看去读。
那位司车所讲述的奇闻怪谈,他都觉得极为有趣,值得一往。
……
晨明,金乌霍然跃起。
厢房门敲响,
许风走来。
修行中的卫景睁开眼,起身,收整褡裢,伸个懒腰道:“阿风,此间事了,我们回城。”
许风打量一眼卫景问道:“卫哥,昨夜如何?”
卫景笑道:“路上说。”
俩人各自收拾罢,下楼与那店家夫妻打声招呼,便去寻往乐南的车马,捎带一程。
镇上每日会有不少人往城中去,或货郎贩卖,或司车专送。
店家娘子咂咂嘴,“好俊俏的少年郎,可惜,是个游手好闲之人,年纪轻轻便学人家游历江湖。”
在江湖人眼中腰间挎刀,匹马出江湖,一袭白衣,才不负一声少侠,女侠、仙子。
可大恒数万万人,游江湖能有几人有闯出名堂?
大多是闯了两年,衣着破破烂烂,狼狈落魄地归家。
店家娘子记得,蔡家村口的老疙瘩那个二小子,十六七背着个褡裢离家出走,留下封信,仗着念过两年书写下什么,孩儿立志出乡关,绝不成名誓不还的文邹邹诗句,
结果呢?嘿,一年不到,就知道了人间疾苦,夜里灰溜溜滚回来,被老疙瘩拿着草鞋打,跑满了半个村。
店家望着卫景俩少年背影,“昨日此二人来时,我记得身无长物罢?如何走时有褡裢包裹?”
腰肢水桶粗细的店家娘子犹疑道:“看那二人不像会偷东西的人啊。”
顿了顿,河东狮子吼的床榻内力迸溅而出,“前几日西边那家西雨客舍便遭了贼,你个杀千刀的,还不去屋里看看少没少东西?!”
……
卫景与许风走在镇上,并不停地交谈。
卫景没有遮掩,蔡家驯兽园死掉多人,
如此大案,官府早晚知晓,估计都会称为乐南城百姓的饭后谈资。
许风错愕良久,不是因卫景杀掉满院人,而是蔡家造畜术的秘法手段,以及卫景言说未找到造畜之人。
许风咬牙切齿道:“院中的人确实该死!”
沉吟片刻,又道:“造畜术此种邪法,不知其中奥秘之人,都无法将其破除。”
“既然那鬼山安全,便暂且让他们待在那。
官府中我觉得你可与周飞虎总捕头接触,此人办案多年,经验丰富,除却爱逛春风楼外,在城中风评极好。
兴许他有法子,或能请来上头六扇门练气士来……”
卫景颔首,抓住重点问道:“爱逛春风楼?”
“周飞虎捕头无妻无子,总归要……”
许风嘿嘿一笑。
“卫哥,那音竹草木精果能口吐人言?我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草木精!”
与卫景相同,许风亦是个对修行那座山遥望又想攀登之人。
卫景双目四处张望,寻找镇口有无往乐南城的驴车骡车,“昨夜也是我首次见,待得来日我带你一同去往鬼山瞧瞧。”
卫景轻笑一声,“那竹音是个话痨,不会杀人只会奏乐,等你见了可别嫌人家厌烦。”
许风一笑道:“稀奇,鬼山在乐南城都有几分骇人名头,没料到只是一个不会杀人而且话唠的音竹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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