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一结束,薄丞远亲眼看着贺晚浅溜的比兔子还快,可讲台下还有他的导师在场,他也无法脱身去追那位兔子夫人。
薄丞远下了演讲台来到都教授身边,准备听听教授的评价,不曾想第一句话就是:“你这孩子结婚了也不和我说?”
“领证不到一个星期,本来打算趁着这次机会给你介绍的,但刚刚台上那番话似乎有点吓着她了。”薄丞远笑道。
“对呀,薄教授要是早点和我们说,我也不至于在薄夫人面前这么失仪。”都雯在一旁抱怨道,倘若知道薄丞远结婚了,她也不会问出那句话。
“还不是你太调皮。”薄丞远自然明白都雯的性子,小时候被薄丞远捉弄多了,大了就拼命地想捉弄回去。
“听闻你父亲最近回国了,可是因为你结婚的事?”都教授慈笑道,他和薄丞远的父亲已经二十几年没见了,早些年还在洛城的时候,两家也算是世交,后面薄家移居海外,就很少见了。
“我还没告诉他。”薄丞远神色渐暗,提及他父亲时眉头轻皱。
“当年你去接你哥哥那件事,并不是你的错,你父亲却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到你身上,这确实是他作为父亲的失职。”都教授感慨道,他虽久不联系,但是薄家的事情总能传到他的耳朵里。
薄丞远是薄丞舟的双胞胎弟弟,两个人一出生时,薄家夫妇就产生了分歧了,父亲带走了弟弟薄丞远,母亲带走了哥哥薄丞舟,薄丞远从小就不成器,不讨父亲喜欢。十八岁时,薄家找到了被抛弃在外的薄丞舟,让薄丞远去接那位素未谋面的哥哥,等到薄丞远把人送上飞机后,不到半个小时遇上了空难,薄丞舟死在了那场空难里。
薄父将所有的过失都推在了薄丞远身上,对薄丞远只有厌恶没有半分疼爱,甚至有时喝醉了酒挥起拐杖就朝着薄丞远身上砸去,父子两关系也因此不合。
薄丞远陪着都教授直到下午研讨会结束把人送回酒店后再赶去找贺晚浅,酒店里没人,打电话也没人接,最后在研讨会的某间卫生间看到了李若风。
“贺医生呢?”薄丞远走过去问道?
“女厕。”李若风在这里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又不敢喊人,怕别人觉得他是变态。
薄丞远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看了眼李若风,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了,李医生。”
李若风还没反应过来,李若风就平白无故挨了一针晕过去了。
“李医生?”薄丞远蹲下来装着紧急地喊了一句,不出两秒钟贺晚浅就从女厕里出来了,看见倒在地上的李若风立马冲了过去关心道:“若风,若风。”
“他怎么了?薄教授?”贺晚浅帮忙检查了一下,身体没什么异样,抬头望向薄丞远,此刻正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苯二氮卓。”薄丞远拿出针管递过去给贺晚浅看。
“你居然给他注射镇定剂.....”贺晚浅惊呼道,“为什么?”
“夫人躲着不出来,只能牺牲李医生一下。”
薄丞远麻烦了几位研讨会的工作人员,把李若风送回了酒店,贺晚浅想跟着一起回去,被薄丞远拽了回去,“夫人别给工作人员添乱。”
贺晚浅一脸黑线,刚刚谁给李若风注射苯二氮卓添乱的.....
回酒店的巴士车上,只剩下他们最后两位了,无人见过薄夫人的模样,只有那位巴士司机,看见过薄教授在车上哄夫人的场景。
“夫人可是生我气了?”
“夫人为何躲着我?”
“夫人可是吃醋了?”
贺晚浅望向窗外,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薄丞远的话她都听进去了,而且她确实生气了,也确实吃醋了,可她好像连个生气的身份都没有,薄丞远喊她夫人时,也许和傅斯壑一样幻想着另一张脸。
薄丞远越是用心的哄,会让贺晚浅觉得越遥远,一想到薄丞远所有的温柔都与她无关,她的心像被揪着地疼,她好像对薄丞远,和傅斯壑不一样了。
一到酒店,贺晚浅就加快了步子回了房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贺医生,一起吃饭吧?”来敲门的是麻醉科的柳主任,大家中午的时候约好一起吃晚饭的,贺晚浅收拾了一下情绪,和他们一起出门了。
好在薄丞远没和他们一起,李若风跟在最后面,贺晚浅拉着李若风诧异道:“你没事了?”
李若风点点头,其实他根本没晕,薄丞远给他注射的是生理盐水.....晕过去是配合薄教授演戏的,但他没告诉贺晚浅。
“师傅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贺晚浅,薄丞远也不会扎他一针,心里不免有些愧疚,“晚点我给你点点鸡汤补补。”
“我真没事,谢谢师傅。”李若风推辞道,心里有些愧疚。
谈话的空隙,众人已经到了酒店的餐厅,在离入口不远处,贺晚浅看见薄丞远和一个女人坐在餐桌上有说有笑的共进晚餐......
“师傅,薄教授也在哎。”一旁的李若风望向薄丞远的方向提醒道。
“我看到了。”贺晚浅表面平静地回道,内心早就把薄丞远解剖了。
“师傅,我还没问你,你在研讨会上看到薄教授夫人了吗?薄教授这样和一个女人吃饭他夫人不会吃醋吗?要是我是他夫人,我就立马冲过去掀了他的桌子,破骂一句,敢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吃饭,胆子肥了?”
李若风还没说完,贺晚浅就已经大步走过去了,那气势像极了要去掀桌子的,李若风冲上来要把贺晚浅拽走,“师傅,薄教授夫人还没上来掀桌子呢,你掀不好吧。”
“谁说我要掀桌子的,我是来和薄教授打个招呼的。”贺晚浅微笑道,却字字杀人诛心。
薄丞远和都雯聊地正上头,看见不远处熟悉的身影立马闭上了嘴,脸上的笑意也一秒钟收了回来。
那是都雯第一次近距离看贺晚浅,刚刚在讲座上那个女孩低着头她还没看清,直到人凑近才记起来,这个女孩是薄丞远手机壁纸上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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