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邻和张若怀昨日亲眼目睹了萧明的治病过程,又惊又疑。
“早闻萧郎医术高明,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卢照邻边走边感叹道。
“只是那蜘蛛为何历经五载,却形若刚死之状?”卢照邻又说道。
“此亦乃我所惑,萧郎莫非施了障眼法?我道家亦是深谙此术。”张若虚跟着问道。
“卢二,张郎果真乃聪明之辈,昨日之法,不过雕虫小技尔。”萧明说完便把昨天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昨日萧明进门不久,便发现农妇身体状况似有异常,稍微行动一下便会气喘吁吁,所以吃完晚饭后萧明提出要给农妇把脉诊查。
但过程中却发现,农妇脉象平稳,舌象也并无明显异常,从表象看身体并没有大的毛病。
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五年前农妇不小心吞了个大蜘蛛,老人家说本地的蜘蛛有剧毒,自此农妇便心有余悸,寝食难安,落下了心病。
昨日的蜘蛛是萧明提前抓了,埋在草灰之中的。
心病还需心药医,那个蜘蛛便是农妇的心药。
萧明只是开了副涌吐剂催吐,农妇便呕吐不止,当她看到大蜘蛛被吐出来之后,心中的郁结也便解除了。
众人听此,大赞萧明不仅医术高明,还深谙人心之道,堪称人中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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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四日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第一个里程碑:定州,今河北保定。
众人决定在此休息一日,补充一些给养。
于是他们进得城来,找了一家客舍落脚。
客舍属于夫妻店的性质,当时的客栈酒店行业还不发达。
除了官兵常住的官方驿站,普通商旅百姓等人,一般都是住私营小客舍为主。
客舍掌柜的是个差不多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长得一脸的胡子拉碴。
老板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穿一件鲜红襦裙,擦一脸胭脂俗粉,敞开胸脯,露出水蛇腰,十足一副风韵犹存模样。
老板娘兼着做些小二的事情,擦桌、端茶、倒水、上菜,一溜事情都做得麻溜。
即使是个私营客舍,正规的住店流程也都要走。
众人先是拿出‘鱼符’进行入住登记,交代了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几个人要住几天。
登记完之后,老板娘先给众人斟了茶,又报了本店可做的饭菜。
众人每人要了一碗馎饦,也就是现在的面片汤。再要了一壶二锅头,点了几个下酒菜。
作为文人墨客,都喜欢喝几口小酒,灵感才来得快,文章才写得好。
过了两刻多钟,饭菜才陆陆续续上好。
那时候的后厨效率很低,不像现在标准化流水线作业,还各种半成品、料理包。
如果想吃点好的,比如肥鸡老鸭之类,必须提前预定,都是现杀先做,一顿饭得张罗几个小时。
“店家,这酒味道怎滴如此之淡。”卢二喝了一口,对着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扭着水蛇腰,惺惺作态的来到卢二跟前,习惯性抛了个媚眼,撒娇着说道:
“小郎君此言差矣,这酒啊,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做法,定州的水与幽州的水那便不是一条河,产的也不是一种粮,做出来的酒呀,味道定是不一样哩!”
“可这酒味道也太淡了,完全没有味道。”卢二依然认真的说道。
“卢二,罢了罢了。”萧明知道老板见他们是进京赶考之人,基本上生意只做一回,又不是回头客,酒里兑点水是家常便饭。
“小郎君若嫌这酒喝的没味,晚上我再单独陪客官好好喝一壶如何?定会回味无穷。”老板娘悄悄的在卢二耳边说了句,便又扭着腰肢走了,这话的内容是后来他们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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