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有一个成语叫做走马章台,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妓馆在这个时代是合法的,更多是的中间阶层的消费场所。
这里的收费不菲,平民百姓自然不会去。
像刘荣这种达官贵人,家中大多蓄养奴婢,自然也不会去。
总之,这是大汉一条十分神奇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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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章台。”
刘荣吩咐道,随即向着章台街而去。
曹寿等人对视苦笑,只能急匆匆的跟上。
别的皇子都在宫中愉快的玩耍,只有刘荣一个人喜欢到灾民聚堆的地方去看热闹。
他们实在是不能理解刘荣的这种特殊癖好。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章台街。
果然,朝廷在这里征用了一排的房屋,开设了一家粥场。
十几道黑色烟柱直冲霄汉,显然是在熬制粥饭。
房子门口掰着几十口大锅,全都是已经煮熟的饭,热腾腾冒着白气。
在冬日的冷风中,如烟如雾,不断的摆动。
灾民们乱哄哄的向前拥挤,眼看场面就要失控。
这时候,一对官兵冲了出来,举起鞭子,对着人群不停的抽打着。
做法很粗鲁,但是很奏效。
很快,灾民们就恢复了秩序,大致被分成了几个队伍。
他们满脸的焦急,不停的向前张望着,生怕慢了一步就没有饭吃了。
人群虽然还是有些骚动,但是已经总体可控了。
刘荣远远的看着,叹了一口气。
人,到了这种地步,就已经与牲畜无异了。
他们听不懂人话,只能听得懂鞭打和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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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刘荣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官兵拥戴着一个中年官员走了过来。
居然是窦婴。
刘荣很是吃惊。
最近事情特别多,听说窦婴不是已经忙的脚不着地了?他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随即,他醒悟了过来。
窦婴这是亲历一线,前来视察粥场的情况。
看到窦婴,刘荣停下了脚步。
他还真有几句话,想要和窦婴说说。
窦婴先是到粥场中视察了一番,口中念念有词,反复的说着什么。
身边人卑躬屈膝,不停的记录着什么。
就这样,窦婴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巡视了一遍,这才离去。
这个粥场,是左内史开设的第一批粥场。
后面还有许多粥场正在筹备中,陆续将要开启。
哪怕事情很忙,窦婴还是抽出了时间,亲自来到了每一个粥场查看一番。
要知道,官场中欺上瞒下的事情可太常见了。
里面的水,深着呢,谁也不知道下面的人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只有这样亲自查看之后,他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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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视察完毕,准备离开。
他的脸色很难看,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好像苍老了几岁一样。
眼中的黑眼圈显示,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事情真的太多了,剪不断理还乱,他片刻不敢耽误。
救灾不比其他事情,稍有失误,就会饿死许多百姓。
他不敢大意。
每次都是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下,补充精力,然后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
内史一分为二之后,他的工作地域范围缩小了一般,但是工作量丝毫不减。
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粮食的事情。
是的,粥场已经开起来了,但是粮食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虽然,汉景帝已经从太仓当中拨出了一部分存粮,用于救济百姓。
但是,相比灾民庞大的数量,这点粮食不过是杯水车薪。
最多能够维持四五日罢了。
太仓的粮食不可能都给窦婴,毕竟皇宫、官员们全都要吃这里的粮食。
接下来,到哪里去搞粮食呢。
窦婴很是头疼。
朝议的时候,汉景帝把向豪强富商们借粮的工作交给了郅都。
说是借粮,实质上就是抢粮。
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
可以说是又脏又累的活,好处郅都捞不着多少,人要得罪不少。
满朝文武当中,也唯有郅都能够胜任这项工作了。
这个人仿佛汉景帝的忠犬一样,汉景帝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得罪的权贵,不可计数。
对于郅都,窦婴还是十分佩服的。
他自问,自己绝对没有这样的能力和胆气,敢和全长安的贵族们为敌。
他在心中祈祷道:“希望郅都能够多搞一些粮食吧。”
。。。。。。
窦婴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只有在路上,他才能够稍微休息一样。
忽然,马车停下了。
“怎么回事?”窦婴问道。
外民的人回答:“有一个自称是荣殿下的人,拦下了马车,想要见您。”
窦婴往外一望,果然是刘荣。
随即一愣,刘荣他怎么来这了。
“臣参见荣殿下。”窦婴赶忙下车,想要行礼。
刘荣一把搀扶住了窦婴,只觉得后者的臂膀很轻,仿佛没有重量一般。
窦婴这是瘦了多少斤啊。
“内史,辛苦啦。”刘荣说完,就拉着窦婴进了车。
窦婴见状,知道刘荣是有些隐秘的话想要对自己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了车内。
车马靠边停靠,侍从们团团围住,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当然,这个季节根本就没有苍蝇。
“荣殿下,您怎么来了?”窦婴率先发问。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可不想在这里耽误太长的时间。
何况,他这样一个朝中重臣,私下里会见一位皇子,传出去影响不好。
别人不说,就说汉景帝会怎么想吧,他可是一个有名的小心眼啊。
刘荣自然知道窦婴在顾忌什么。
他一直想要将窦婴拉入自己的阵营,奈何此人一直若即若离,不肯表态。
他之前明确反对立梁王为储君,全都是为了大汉社稷。
此刻,全然没有介入皇子之争的打算。
哪怕刘荣没事去找窦婉下棋,窦婴也总是刻意的避开。
他总是在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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