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我仿佛一下又重新回到了从前。
我妈说我瘦了,我爸看我却带着欣赏。说我成熟了不少,还问了我很多学校的事情。我当然不会说我这小半年的经历,还是想在他们心里做一个乖宝宝!
过年只有短短几天,拜年红包搓麻喝酒,完成一套程序好像年也就过完了。只是在我这个年纪,对过年的理解远没有父母深。二十年后的除夕,当我驻足在另一个安静又喧嚣的城市时,我才领悟到“过年”的意义。
年初七,是我们高中同学聚会的日子。这次几乎聚齐了我们班所有同学。当然还有陈小妖老师,以及她的新婚丈夫我曾经补习班的刘老师。
同学们再相见,已经能感到彼此的变化。李勇打扮的很帅,老蛋身已经有了点官气,大家说我说话变得油滑,抽烟时候像个混子。
无论怎样,大家都在变,变成熟了,变得个性外露,变得更加彰显自己。
我没见到何玉蓉,那个梦里的女神。我想见又怕见,想让她看到今天的我,想让她知道我曾经梦到她。可是这一切怎么可能说出口......
酒店的自助餐厅被我们包了场,全部来的同学AA制。陈小妖好像怀孕了,我听李勇说小妖没穿高跟鞋。我觉得他们懂得都比我多,我特么要么就是傻X,要么就是弱智!对于女人,我可以说一无所知。男同学在一起都聊着漂亮女孩,女同学在一起都聊着帅哥明星。神啊,救救我吧!
我的酒量经过半年的历练,已经在同学中脱颖而出。餐厅里的免费红酒被我干掉了3瓶,直接把李勇老蛋给干傻了!
回到家已经晚11点。红酒的后劲让我头疼欲裂,莫名的驱使下,我竟拿出手机,给何玉蓉发了一条信息!
“在吗?”
迷迷糊糊中,我期待着她的回信。等了不知道多久,我时不时就会拿起手机看一眼,生怕错过了她的信息。在分不清对与错的思绪中,我失去了意识。
滴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朦胧着眼,按亮手机,时间已是凌晨2点多。
“你是?”
看到她回复的信息,我有些许激动,可是看到这个,我又有种莫名的伤感。
高中三年同窗,追她的男生不计其数,我在班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不记得她曾正视过我,或单独和我有过一次交流,就算有,也仅仅在最后见她的聚会。她的电话号码还是那次留给我的,而我那时候还没有手机!
我心情复杂的回了信息,“我是齐小风,昨天聚会没有看到你,你好吗?”
“还好啦,你好吗?加我QQ聊吧。”
我家没有电脑,手机也没有QQ。我用手机电话本存下她的Q号,回了句晚安,不平静地关灯睡觉!
在家剩下的日子,我没再联系过何玉蓉。我和李勇老蛋几个曾经玩得好的哥们天天一起泡网吧,撺掇饭局和牌局。老蛋介绍我们认识他的堂哥表姐,这才知道原来他家在公检法里人才济济......
过了正月十五,我准备好回学校。这次我死活不让我爸去送我,就连去长途车站也不用。
我买了车票,刚要进站,一个裹着军大衣的青年碰了我一下,小声道:“哥们,看手机吗?”
我说:“看什么?”
“手机要不要?诺基亚的,三星的都有!”
我好奇,什么手机。问道:“在哪?我看看!”
那青年给了一个眼神,示意我到到售票大厅的角落。他打开大衣右襟,里面挂着四五个手机。他拿下一个诺基亚手机给我看。
“8750,最新款要么?”他小声的说道。
我接过手机开机,试了一下,按键很灵敏,屏幕声音都没问题。又翻转着仔细看了看外壳,觉得还挺新。问道:“多少钱?”
“一千!”青年拿回手机,把手机关机放回大衣里。
我听峰哥说过,老荣或叫荣马子,就是我们说的三只手小偷,采了点子都得销货变现。有的急着用钱,就要自己下场。比如火车站,长途汽车站这种人多混杂,外地流动人员多的地方。我知道今天我遇到的就是一个小偷,给我看的手机也不是正道来的。可是我想起峰哥那天和我说的话,出来混江湖都不易!我觉得这个东西也没有想的那么脏,不能用!
我也一直想给老爸换掉那个老掉牙的手机,国产第一款波导818。电池都松了,他还在用。这个最新款我认为适合他。也是鬼迷心窍、鬼使神差、鬼魂附体、总之就是我特么竟和他砍起了价!
“太贵了,”我说“我没那么多钱!”
青年问道:“你有多少?”
“600”我说“不行就算了,车快开了!”
青年犹豫了一下,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从衣服最里面的口袋拿出钱,数了6张出来。一只手递过去钱,一只手接过递过来的手机。
他清点了一下揣在怀里。我把手机拿在手,刚要开机,他一下按住了我的手说:“别在这让人看到,我走了你再看!”说完话还用眼光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流动派出所的治安亭。
我傻傻地点了点头,把手机放到口袋里,用手在里面按下开机键。
那青年冲我点了下头,转身穿过人群到了对面马路的人行天桥。
我的手在口袋没有感觉到开机的震动音,看了下时间赶紧检票进站坐了大巴车。
入了座,我拿出那个诺基亚手机,再次按下开机键,还是毫无反应。难道没电了?我明明记得刚才看的时候还有两格电量。我把手机翻来覆去的检查,也没有看出任何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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