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们过来，一个男人转身摆出一副警戒的姿势，大声道：“你们干什么？”

邹峰举起两只手，示意没有恶意，说道：“两位大哥，这是什么情况啊？”

另一个男人指着胡金升道：“你认识他？”

“大哥，他是我老乡，这不碰了，问问这是咋回事？”峰哥说。

两个男人听了放松了戒备，一个说：“我们是联防，这人在这倒黄盘！”

这时我才注意到两个人都带着治安联防的臂章。

听说倒黄盘，我是一惊。峰哥却是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我...”老胡想说什么却哼唧半天说不出来。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有人把黄盘卖给未成年人，正准备带他去派出所！”一个男人说。

“大哥，别介啊！”峰哥说着掏出盒刚拆包的烟，给两人递了一支，顺手把烟放到了其中一人的口袋。

“你是干嘛的？”一个男人抽了口烟问。

“我们几个都是在附近工地打工的。”峰哥说，“放他一马吧，大哥！”峰哥哀求道。

“我看你们两个不像啊！”一个男人说，“你们不是那边船院的学生吧？”

邹峰回头冲我说：“把钱包给我！”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没有丝毫犹豫地拿出钱包递过去。

老胡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看到峰哥抽出钱包里的钞票，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的钱包里只有2张百元钞和两张50元的绿钞，零钱都在刚才吃饭结账时花完了。

峰哥看都没看，拿出里面所有的钱，假装掩饰了一下，递给其中一个男人。一脸谄笑地说道：“大哥，这么晚了，就别去派出所给警察叔叔找麻烦了！再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两位大哥，高抬贵手，您高抬贵手！”

那人接过钞票，瞄了一眼，和另一人对视后，另一只手微微搓动几下手指。

峰哥立刻会意，看向老胡。老胡立刻从大衣内衬口袋拿出一叠整整齐齐的零钱。我也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张前几天买的，还没来及用的，50元面值的手机充值卡。

两人接过零钞和充值卡。从地拾起一个塑料袋，里面露出光盘的包装，面一个翘着臀部的小护士。

“光盘没收了！”一个男人说道：“以后别让我们再看到你们！”

说完，二人骑自行车走了。

老胡跟着我们低头往回走。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一副哀求的表情向我们道：“求你们俩个事，今天的事替我保密，成吗？”

峰哥拍了拍老胡肩膀，点点头。我也示意没有问题。

第二天晚，趁着宿舍没人，老胡把钱还了我。还一个劲叮嘱一定不能把昨天的事情透露出去。我一连答应了几遍，他还是不放心的样子。最后我急了，出门找胖子他们打牌去了。直到此刻，我也没听到老胡对我们说一个谢字。

时间过得飞快，元旦过后考试，接着放假。离校回家的时候，相距过年也就还剩不到几天的时间。

这一年春节特别的早，返乡的人也早早踏了归程。来时的大巴车根本就买不到票，只好从滨城乘火车到省城再转乘回家。本来几个小时的路，硬是要绕着省界走大半圈！

省城到我家的距离大约300公里，直快车要5个多小时。由于赶到省城火车站的时间刚好，我早早买到了省城到东北的列车车次的车票。运气好，而且是一张硬座票。

始发站的人不算太多，停了三四站后，人也渐渐挤满了车厢，车厢门口和走道全都是人。一个穿着裘皮化着浓妆的年轻女人和一个穿着普通，形似农民工的男人吵了起来。

这女人张口一嘴东北腔，嘴皮很溜，说话又狠又损，把个男人说的连连咋舌，无力回击。只好拿起一袋子行李，朝门口方向挤去。

站在一旁有个须发皆白，杵着扁担的老者，用方言一遍一遍小声说着：“出门在外，和和气气，多多帮衬，多多担待......”

看着老人，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把座位让给他，但终究没有站起来。

那年轻女子白了眼老人，道：“多管闲事，老头儿！”

老人还是自顾自地重复着那句话：“出门在外...多多担待...”

我觉得这女人的气质有些熟悉，让我想起了那晚带着毛绒披肩的东北妹子。车厢里混合着各种味道，有一种味道像极了那晚的香水味！

我闭眼，想躲开这里嘈杂的一切。可是那个味道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浓。我蓦然睁眼，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屁股堆在我面前的餐桌。

我顺着那身毛再看，原来是那女人，正坐在小桌，嘴里吸吮着棒棒糖，低头按着手机。

冲鼻的味道让我觉得恶心。我清楚自己不是厌烦那香味，而是厌烦这女人！

对面座位靠窗坐着的男人，突然伸出手，在桌的屁股后面摸了一下，看看女人没反应，再次伸手摸向那毛茸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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