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炸焦,冒着黑烟,左手端着试剂盒,右手拎着显微镜,“十四岁”的银宝惊愕地看着眼前这群稀奇地瞪着她的人,不知道谁才是精神不正常的那一个。
她穿越了。前一秒还在实验室开石取玉,后一秒天上七星连珠,劈下一道闪电,她一睁眼,咻地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开始怀疑人生...这都叫什么事啊...
半人高的木头桩子,架起一个茅草搭的两层小破楼,这就是她的家,松散的屋顶风一吹就掉,这里的家家户户都是这样,整个水花村的日常,就是搭房子——房子塌了——骂别人的娘——搭房子...无限循环。
大哥任金行,肌肉强壮,憨态萌呆,生了十个儿子,大嫂去年上山砍树掉下山崖没了。
二哥任铜行,精瘦白净,喜做家务,生了十个女儿,二嫂去年上山找大嫂结果也掉下山崖没了。
加上几乎没有劳作能力的老爹老娘,一家二十五口人,就在这个小破院子里盯着那一锅比水还稀的野菜汤使劲咽口水。
此刻,勉强接受现实的银宝蹲在院子里,右手托腮,左手摸着刚擦干净的显微镜,有点怀疑人生。
穿越前,她是赫斯霍夫大学的高材生,经济学、考古学双博士,医学硕士。
日常工作是在考古研究所用高分辨率显微镜研究古墓陪葬的石头,探查其内是否有藏玉,对显微镜的使用已经炉火纯青,任何细微的世界和生物都逃不出她的慧眼。
本来是一份挺不错的工作,可是盗墓贼太猖狂,现场留下的石头大多没有意义。出事那天,银宝就是发现有一块石头的纹理很不错,细腻程度和步深都很讲究,其中有藏玉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
谁知正乐呵呵地锯开,就被一道闪电带到这个山沟沟里来。
不过也好,终于不用被家里逼婚了。四十四岁的她在这里返回到十四岁的年纪,这是她对本次穿越最满意的地方。
来都来了,这么穷着肯定不行,要想办法赚点钱钱,慢慢改善生活。
举目四望,这里以农户居多,土质很差,村民大多数是靠劈柴、去山上挖野菜过日子。水花村四面环山,山上有数不尽的宝藏,也是水花村人唯一的活路。
可是...低头瞧自己这双手,连个茧子都没有,农妇个顶个地膀大腰圆,长野菜的就那么几个地方,银宝怕是抢野菜的时候,早都被踩成扁扁了...
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要想在自然资源如此丰富,而人文资源和经济资源如此差的地方富,就要动动脑子找活路。
想好了就干!
......
翌日清晨。
“大哥二哥!跟我上山!”银宝蹑声喊到,拍了拍两个哥哥的大红花被。
里屋长长的火炕上,睡在墙边的两个男人睁开惺忪睡眼,老人孩子都还在睡觉,窗外天刚有一丝亮光。
“囡囡,干啥呀?这才几点呢?”
昨晚上孩子们闹地欢,两兄弟哄好这个哄那个,连三点半要起床去山上挖野菜这样的大事情都忘在了酣梦里。
“不能再晚啦,再晚今天就没吃的了!”
又圆又深的菜缸子已经空了,昨晚上大哥捞出最后一碗,是老人和孩子今天一天的口粮。
两个哥哥翻起身来,利索地拎起铁锹就走,银宝从身后拉住两人的袖子,“二哥,再拿俩棍子,小妹今天带你们挖点好东西!”
两兄弟点头:“囡囡是咱家最聪明的,你让哥拿啥都行,但是咱今天必须要抢点野菜,不然家里真要断粮!”
银宝抬头看了看天色,昨晚上刚刚下过雨,泥土非常松软,她一清早四五点就趴在屋门口,看到四邻五舍一大清早就去挖野菜了。
“啥?那你咋不叫我俩呢?今晚又没得吃了!”
两个哥哥捂着饿地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唉声叹气。
银宝安慰道,“上山了哥哥们就知道为什么了,咱们就是要等他们把野菜都挖掉,然后再去挖宝贝!”
两兄弟面面相觑,荒山上就那么点东西,在小妹看来却跟宝藏一样。不过她自从自己倒腾那破石头,被炸了以后,脑子似乎比以前更聪明了。
到了地方,邻居们都提着野菜满载而归,看见任家三兄妹一阵嘲笑,紧紧地护着自己的篮子就往山下去。
银宝不理会这些冷嘲热讽的人,蹲在地上,手摸着泥泞的土地,天还在下小雨,淋淋漓漓,潮湿的土壤又被她们翻了一遍,采走了表层的蘑菇和野菜,干干净净。
银宝唇角勾勒起蜜糖般的甜笑。
她曾经给一个研究所写过报告,分析过山的植被覆盖(植株高于1.5米,覆盖面积至少2/3为有效覆盖)与顶级野山参分布的规律,发现是成反比的,也就是说——
现在水花村东南西北四山,南北两山都有浓密的植被,西山植被稀疏但也有矮灌木丛,唯独东山。东山上不长树不长花,就长野菜。
而且每次下雨被挖掉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长野菜,反倒是天晴的时候,挖掉一批长一批,接地很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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