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方子山’。
面若冠玉、鲜衣怒马,唇红齿白的模样应不过及冠之年,乃即将上京赶考的书生,恰巧路过此地,却也完美符合裴云知所要求的‘貌’。
谈吐有度,儒雅谦和,随手挥洒的一幅笔墨,便是赢得满堂喝彩,这又满足了第二个要求——‘才’。
而第三个要求...
“方郎,你曾许诺于我,待你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之日,便许我十里红妆,三书六聘,可为何直到如今,却依旧杳无音讯?”
“一年又一年...十年了!”
“可你又在哪...”
幽静的女子闺房中,那是一件仿佛被鲜血所染的红裳,却披在了一幅异常雪白的肌肤之上;青竹作梳,梳展着青丝如瀑;铜镜跟前,裴云知用玉指轻抚着自己姣好的面容,眸眼哀怨。
她已经等了方子山太久了,久到让她都感觉到了麻木不仁。
如果不是因为一个月前那道在她脑海中响荡的声音,可能她已经...
砰——!砰——!
“谁?!”
久违的敲门声响,让裴云知眸光敞然一亮,但当瞧见左右的破败时,又不由自行黯淡。
反听门外,一道略显磁性的嗓音悠然唱响:
“裴姑娘,烦请开下门,我们是来查水..来慰问的!”
“慰...问?”
这在此时听起来,显得格外可笑的字眼,让裴云知面皮一冷,随之却又妩媚一笑,并缓缓将嘴角边那道残留许久的猩红血迹,擦拭一空。
待瞥了一眼房间阴暗处,那道等人高的木讷身影后,便是起身笑盈道:
“门外郎君且稍等,奴家...”
“这便来。”
......
红砖绿瓦,繁美楼阁。
“莺雀居,关养的金丝雀吗?”
停步于门外,顾青收回敲响门锁的动作,转而抬头打量了一眼上方的匾额。
“大人,您确定这裴云知...嫌疑很大吗?”
托着臂膀,带伤上岗的二虎,出奇的有些语气磕巴。
这幅模样却是让顾青有些鄙夷,用看lsp的眸光横了一眼前者,接着便道:
“大不大只有亲眼瞧了才知晓。”
“不过没看出来啊,虎子,你还是这花魁的粉丝不成?”
顾青的稍作打趣,却是让二虎面庞霎地一红,同时连忙摆手道:
“我不是,我没有,大人您别说笑了...”
“属下只是...只是对这裴姑娘的过往,有些感慨罢了。”
言罢,二虎也很真实的叹了口气。
裴云知的事迹啊...这要是放在十年前,整个烟云谁人不知,谁人又不晓?
哪怕是在路边玩耍的三岁幼童,都能因耳濡目染,说上几句关于裴云知和方子山两人之间那让人魂牵梦萦的爱情故事。
一见钟情啊!
最火热的时候,城中的大家闺秀们都恨不得将裴云知,取而代之。
便可知晓,这段事迹在当时对人们的影响有多大了。
不过,顾青却是突然洒然一笑,道:
“我看过那段卷宗,不得不说,方子山这种男人在当时,对女子的杀伤力可谓极高,但要说这段事迹有关乎于爱情...”
“你想不想听听我所认为的第二版本?”
第二版本?
二虎闻言,瞬间愣住,可还没等他开口,眼前原本紧急的大门便是徐徐由内敞开,同时一道娇媚动人的女子嗓音,悄然响起:
“不想竟是贵客前来,倒是云知怠慢了。”
“不过,云知倒也想听听大人口中这所谓的第二版本,不知...”
“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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