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昊还没有回答，姚玉汐却站了出来，

她双手置于胸前，及腰的墨发随风飘逸，红裙下的裙摆在风中翻飞，绝美的身影如画。

她修长的睫毛如蝶般亲气地扑闪着，眸子垂影，流光可鉴。

可眼睫之下，确是如同蛇瞳般的绿色竖瞳，给人无比的压迫感。

青铜色的光芒荡漾在眼波中，千年的时空在其中酝酿，一眼望进去，仿佛深不见底。

她略微淡笑，仿佛没有敌意却又十分恰好地站在叶天骄的对立面，这也是她第一次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万物相克，混沌减一！”

姚玉汐淡笑着回答着叶天骄的质问。

叶天骄脸色一沉，他瞬间也明白了姚玉汐的意思。

万物相克，混沌减一是人间界最为流传甚广的一句天道法则。

所谓万物相克，即时间不存在没有缺点的东西，任何事物都会有被其他事物克制的关系。

天道之下，不可存在完美无缺的事物。

就比如苏天帝，哪怕他在强大也必然会有致命的弱点，不可能是无法战胜的存在。

所谓混沌减一，则预测预想预猜必然会出现一点纰漏。

说是纰漏也不太合理，说是变数更为合适，

就算是世间最强大的算命师也不能完全算出一个人的命运，因为任何人的命运中必须饱含一点变数。

此理运用到现实之中也是，如果敌人要追击苏凡，使用算卦等玄学之术。

那么算出来的位置会出现纰漏，实力越低纰漏越大。

所以按照这个道理，追击苏凡的人算出他的大概位置，却找不到他的详细位置，

在迷雾遮蔽的葬仙山脉中，确实很可能会发生“擦肩而过”的情况。

叶天骄有些讥讽地看向姚玉汐说道：

“看来，姚至尊对于苏天帝接受的很快啊，难道你忘记了他对于你曾经做过的事情吗！！”

姚玉汐听到叶天骄这句话，心神震动，也是有些失落。

苏凡对她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是用生命守护他的哥哥、用自己的血喂她的哥哥、一路保护她的哥哥，

还是把她拐卖的疯子、毁灭瑶池的罪人、把她一切都毁掉的疯魔？

是什么呢？

苏凡在前半生给她带来了亲情和未来，然后在后半生让她终日无法脱离复仇的阴影中。

姚玉汐仰望天空，十分惆怅地回答：

“或许，苏凡对我来说是债吧，前半生我欠了他太多东西，然后他在后半世让我偿还了太多东西，让我痛不欲生悔不当初。最后，我又把他亲手送进无尽龙棺。”

“所以到了今日，我还是欠了他一身债。所以对我来说，他不是我的哥哥，也不是我的情人，更不是我的仇人，我是我的债！一辈子脱离不开的债！”

“所以啊，叶天骄，请不要再问我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了，你要明白我已经站在你的对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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