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么还是这么大言不惭地。”高进捶了捶段飞的肩膀。“个月我去了一趟海市，我们新兵的时候就是在那里度过的，说真的，那里的变化真是太大了，话说，你是不是再也没去看过啊？”高进试探地问道。

“去过，五月我去过。”段飞对着高进眨了眨眼。

“五月？你去海市干嘛？”高进问。

“随便看看呀！忆从前，忆往昔啊！”段飞笑嘻嘻地道。

高进这个时候沉默了，他不想问，他也不想去想，刑警的直觉告诉他，段飞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

办完手续后，高进问，“你几点走，不是来看我的吗，去我办公室坐坐吧！一会我送你去车站！”

进了办公室，段飞非常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然后坐在高进值班睡觉的沙发，他对坐在他对面的高进轻声说：“人是我杀的，海市那个也是我杀的，另外四人也是我杀的。”

高进不可置信地看着段飞，这个他带过的最好的兵。“为什么，你在军队里学得的本事，就是让你用来犯法的吗？”

“他们总在我眼前杀人，他们杀的人太多了，他们都是该死的人。”段飞说

“该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的，得由法律说了算。”高进怒吼“还有，他们杀了谁，你眼见着，为什么没有阻止？”

段飞沉默了。“法律现在还制裁不了他们！”他的声音始终是平静的。

“那你现在告诉我什么意思？是要让我新手逮捕你吗？”高进怒不可遏。

“法律现在也制裁不了我，你们还没有证据不是吗？”段飞又闪着白牙回答高进。

“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的，班长。”段飞的口吻极诚恳。“不过，其实不用问，我都知道你会怎么回答的，但我还是来了，我想亲耳听你说，你的话语总能给我力量！”

“假如，你知道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一旦发生，会死很多很多人，不过你的消息来源很不靠谱，你说出去，根本就没有会相信你，所有人可能还会认为你是精神病患者，可能你未来的人生，只能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你会说吗？”段飞问完后，用渴望地眼神看着高进。

高进沉吟了一会说：“会说。牺牲一个人的自由，换取更多人的机会，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呀！”

“即使你知道你说了，事情还会发生，一点改变也没有？”段飞又问。

“是的，即便如此，我还是会说。如果我不说，我怕事后的愧疚感太沉重，压得我永远站不起来。”高进地回答斩钉截铁。

段飞笑了：“谢谢你班长，你总能让我充满力量。”

“班长，得走了，要不时间会来不及了。”段飞说。

在车站，段飞和高进抱了抱，段飞说：“人真是我杀的，不过，证据，班长，你可能永远找不到。”

高进一把拉住段飞的说：“段飞，记住，不管你是谁，只要做了，一定会留下证据的。法律从来不会缺失的。还有，老班长我，相信你，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那么班长，将房子卖了，多买些粮食与水存放着，将叔叔阿姨，嫂子，都接到一起，2035年8月9日不要出门。”说完，段飞再也没有回头，直接进了站。

这是全军比武现场。

这是最后一场比试，项目是射击。

段飞的9枪总分是88分，现在其他人都已经结束了比赛，最高分为92分。段飞瞄准靶心，这一枪只需要超过5环就可获得胜利。这对段飞来说，非常容易。

段飞瞄了很久，他最后一次转头看像自己所属军团，那个方阵里有他的团长、营长、连长、班长、还有一起流过血，流过汗的战友，宿舍里的死党。现在，赛场一片寂静，他们都在看着他。

段飞又看了一眼南方，那里，是爸妈和妹妹的方向，现在这个点，爸妈肯定在菜市杨，妹妹应该在试验室，他最后看一眼天空，有飞鸟掠过，自由多么美好！

“呯”段飞以十环结束了这场比赛。

场地内一片欢呼。

段飞在心里对自己说：“终于要面对了！”

这次比赛的冠军可以受到军团最高首领的接见，这才是段飞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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