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救...救...救我”
绞肉一般的痛楚迅速从魏婉芸的五脏六腑蔓延至了四肢百骸。
随着疼痛的加剧,便是她再咬牙强撑,身子也终于熬不住,直接虚软无力的跌了下去。
模糊中,只见一个戴着金玉凤钗,着明黄色宫装的女子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无力挣扎的她。
那人是她的婆婆,亦是当今皇后江氏。
只见她神情冷漠,语气冰冷道:
“魏氏,你这等不祥之人,活着也是祸害,趁早死了倒还干净!”
“可惜,那显国公小世子竟然是女儿身,枉费了本宫的一番好意。”
“不过,你大可不必做出这般委屈劲儿,就你生得这般狐媚模样,想来,在外面勾搭上的男子也不会少。”
毕竟,连她沉稳内敛,向来清冷自持儿子都被她勾了魂儿去。
她可不觉得魏婉芸有什么值得委屈的。
此时,魏婉芸被她命人强行灌下的断魂散已经起了作用。
魏婉芸想要开口,只是还来不及吐出一个字,钻心的疼带起了一股气血直接从肺腑里涌了上来,粘稠的鲜血突然间从她的口鼻喷涌而出。
随着最后一口气息吐出,那种无以名状的悲愤和恨意,让她在那一瞬甚至连周身的疼痛都顾不得了。
她想说,她不是!
所谓的不祥只是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给她泼的脏水!
她从来没想过能嫁给太子顾瑾知,是被他们一步一步逼到了这种境地。
她好端端的在外祖父家养病,京中却传来了阿娘病逝的消息。
她千里迢迢赶回京都,还不等她从失去阿娘的悲痛中回过神来,才发现,竟有人丧心病狂的在阿娘的尸体上下了毒!
她那双提剑曾打败过京都第一剑客的手,因触碰过阿娘的尸体,经脉俱损,此生莫说再提剑,便是寻常拿起杯盏都很难做到平稳。
她最好的朋友,显国公小世子闵楚然,本是为了帮她,却反被人设计,扣上同她私.通的帽子。
为了她的名声和清白,闵楚然不惜自曝女扮男装的秘密。
适时,新皇登基,正愁找不到借口处置碍眼的显国公府……
为了护住她,闵楚然成了整个显国公府的罪人,被千夫所指……魏婉芸至今忘不掉闵楚然被人架走带去刑场的模样。
愤怒和恨意几乎要吞噬魏婉芸所有的理智,但她却偏偏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这时候,才有藏在暗处的宫人围了过来。
一身尊贵优雅的皇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神情冷漠道:“绑上石头,丢去太液池喂鱼,手脚利索点,可别让太子知道了。”
她这儿子冷情冷性,看似对这妖女不上心,但她这个当娘的可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有多宝贝这妖女。
当初为了娶她,更是连她都算计了进去。
留着她,必然是个祸端。
“是。”
只是哪怕她再愤懑不甘,也抵不住那铺天盖地的黑暗来袭,随着突然冰冷刺骨的太液池水突然间涌入了口鼻,魏婉芸彻底没了生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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