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师傅与我说了,在这种时候我也便不再隐瞒了!”
坐在上座原本不动明王一样的敬予睁开了那双微颌的双眼,此刻他的眼神之中没有木讷呆板比任何之时都觉得明亮。
与他同辈的几位师兄弟都有些不解,为何语气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一样。
“师兄可是担心敬宗那个家伙会泄漏我们的行踪?不必担心,他木讷的很不敢做这种事情!”
说话的还是那十三四岁的小道士,说到沈清时他的脸上流露着不屑。
显然在他的认知了,一向木讷且怯弱的师兄做不出这种事情。
敬予面相方正,此刻的他看起来有种庄严之感。
他没有回答小师弟的话,而是继续说:“我们纯阳观一脉传自元初时湿经山山神庙,主持乃是南宋时期全真教长春子真人的童子,长春子真人死后,童子得忽必烈重用晚年在这里建了山神庙。”
一旁一位年纪稍长得道人不敢置信的插话道:“长春子就是活了数百年的老神仙?那我们纯阳观岂不是与京城的白云观有旧,我们为何不求白云观收留?”
“对呀,师兄白云观那魏忠贤老贼定然不敢招惹!”
“我们老祖与白云观虽有关联,可就在老祖供奉山神抛弃道统之时就已经生隙,后来第十六代祖师见道教大兴,山神庙式微才拾起过去的道统建立了纯阳观。”
几人皆盘坐面露凄色,这心中好不容易生起的希望又再次破灭。
可即使两家没有生隙,他们也不会插手这种事情。
他们能够在京城如鱼得水,正因为他们懂得顺势而为,那元朝覆灭被大明夺了天下他们不是依旧屹立吗?
这天下没有千年的王朝,却是有千年的道统因为他们懂得顺势而为顺应天道。
敬予的话说完后,整理了下身上的道袍抚平了褶皱,掸去了衣袖的灰尘。
一群锦衣卫从屋顶,从门外冲了进来一群人想要逃跑唯独敬予坐立不动。
可他们并未习武,面对一群锦衣卫根本没有反抗的手段。
纷纷伏首,唯独只有敬予十分淡定从容。
面对杀机早在锦衣卫布满埋伏之时,他就已经知道了。
此刻的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近道了。
用儒家中的典籍《中庸》可以描述他的境界::“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
所达到了的乃是至诚的境界,所以可以预知前后。
而虽然预测到杀机而无反制到手段,所以他认为这是他的劫。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应劫,若是成功那他就得道,若是失败那么他就殉道仅此而已。
所以纯阳观前观主才会说,敬予是天生修道的种子,若是太平盛世定不会让他被红尘所扰,要让他潜心修道。
卢剑星与靳一川皆是面露喜色,那沈清报案执意要将功劳分润给沈炼。
而作为沈炼知道自己结拜兄弟卢剑星为了百户的缺所烦恼,才将这份功劳让给了他。
这样一来靳一川得了奖赏有了钱财就可以去看病,卢剑星也能够补上百户的缺一举两得。
而远在横江的镇守太监的首级也被封存后送到了京城之中,看起来这是一件所有人都满意的一件差事。
可陆文昭却看着手里的密令,当初收到的指令是活捉纯阳观余党,杀死报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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