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朱公子,真是贵足踏贱地,没想到救下犬子的人居然会是您,快请进来,咱们大堂说话。”
事关重大,况且林平之说的事情疑点颇多,林震南对于将要门的客人也是不惜亲自出迎。
然而就在他绕过了影壁墙,看见朱无视的那一刻开始。
他脸的表情就变得极为恭敬,紧走几步迎来,是连番的客套。
朱无视看着林震南,发觉这倒也是聪明人,不明情况却也及时改口,反应速度很快,自己为林家的事情出手,或许能有一些额外的收获。
而林震南内心此刻早就翻江倒海,种种情绪来的突然。
起先林平之说是以为认识的朋友,林震南只是心中狐疑。
再然后下人通报的时候也没说太多,朱无视就告诉他说是一位从京城来的朋友,姓朱。
虽然这是国姓,但天下姓朱的人又不是只有皇家,林震南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想着出来迎接一下,好歹白天人家出手相助,帮了自己的儿子,否则凭林平之的性子,定然是要跟余人彦发生更大的冲突,说不定最后这桩认命关系还得落在林平之的头了啊。
直到林震南亲眼见到了人,这才意识到,仗义出手的人居然是大明的皇子——朱无视!
要知道当初那钱不白花,不光买了个锦衣卫副都统的官职。
而且青龙还煞有其事的给他讲过一些这位武痴皇子的事情,言语之间颇多暗示,若是按照青龙的说法,能搭这位的线,他林震南可就不止一个副都统那么简单了啊。
见到朱无视林震南也没有过多客套,赶紧把人请到正堂招待。
“望殿下原谅,只因为方才情况不明,下官不能施以全礼…...”
林震南买官因为什么自是不必多说。
他这也就是买个平安,空有称号,并没有什么实际权力。
只为了镖局走镖的时候,处理官面的事情时,可以方便一些。
朱无视摆了摆手,道:“罢了,我此来也是因为巧遇你儿林平之,既然林家有此一劫,被我碰了,那我就得管管。”
林震南愣了一下,不由得暗道:何来劫数之说?
杀人的可是朱无视,林平之充其量是不明情况,和那余人彦发生了一些小摩擦而已。
要是人还活着,想来以青城派这样的道教门派来说,当然是不会计较的。
但是朱无视开口了,林震南也不能反驳,只好疑惑地看着朱无视。
朱无视瞧着林震南有些迷茫的眼神,摇了摇头:“林副都统...我是该说你傻,还是应该说你蠢呢?”
朱无视轻轻用手指敲着桌子。
“喝酒时你家镖头曾疑惑酒馆的老东家去了什么地方,那酒馆老板推说是老东家不想干了便三十两银子把生意兑给了他,你也是老江湖,这么大的疑点你居然看不出来?”
“且不说那酒馆就在进城的必经之路,过往行人都要在那里打尖休息,光是你儿子每逢打猎游玩,去了那酒馆少说也要花十几二十两银子,这样的好生意...就要三十两银子,说让就让了啊?”
“再者青城派掌门的儿子一路风尘仆仆直奔福州而来,你就没感觉到一点儿问题?”
朱无视就如同教徒弟一样,抛出了几个问题,问的林震南是哑口无言。
“这...小人前段时间往青城派送了一份大礼...想来...想来应该是那余观主被我诚心打动。”
朱无视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这一身血脉中所带的贵气,就从他成长的那个环境来说,早熟是必然的,只是随意一瞥,林震南便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从心里油然而生。
“那要是我说酒馆里那对父女,其实是两个年轻人,内功俱是华山派的路子,你又待怎讲?”
林震南大为震撼!
朱无视的一番训诫本就让他心中忐忑,此刻这一句话直接就要了他半条命!
青城派余人彦的出现已经很值得去深究了,现在又多了两位华山派的弟子,福州这潭水可以说是初见浑浊。
有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
林震南虽然不是什么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但是他还真怕恶鬼叫门!
只皆因林震南的干爷林远图当年仗着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也算是一时英雄。
建立了这福威镖局,而他们这些后人,却不得辟邪剑法的精要,都笃信林家辟邪剑法乃是武林中高深的绝学,乃是后人不争气,所以名声不显。
这话可就说回来了,林震南之所以忐忑,便是因为这辟邪剑法,同样也是因为林家的一桩往事。
他想跟青城派修好,最主要一个原因就是,想当年林远图和青城派的长青子交过手,并且还力挫长青子,因此两家有些个过节。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家传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就是林震南心惊的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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