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父亲阳鼎天的胞弟阳鼎地,也就是他的二叔父。
自打有记忆起,这位叔父就一直看他母亲不对眼。以前还听说,他父亲要娶母亲的时候,这位叔父就极力反对,说门不当户不对,有失阳家脸面。
如今看到这位叔父,而且还是面带笑容地站在门口,阳朔心里忽的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朔儿可算见到你了,你这里可真不好找啊。”
阳鼎地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阳朔,含笑地眯了眯眼睛,大腹便便地走了进来。
“二叔。”阳朔走出房门,低头行礼。
尽管他此刻有无数疑问,但也只能埋在心里,毕竟他现在的地位可比起庶子都不如,言多必失。
阳鼎地走到阳朔身前,围绕后者转了一圈,轻轻点头。
“十年不见,想不到朔儿已经长这么高了。大哥有事情找你商量,你跟我去吧。”
说罢,阳鼎地转身往院外走去,阳朔也低头不语地跟在身后。
二人穿过一片荒芜草地,钻过数堵高墙,又走过几片花园以及长廊,方才来到阳府的议事大厅。
刚踏进大厅,阳朔就发现不对劲,在场的一共不到十人,但在记忆中这些人大多都在阳府位高权重。
为首的是他失散多年的父亲阳鼎天。
下方则是一些年长者和年轻一辈穿插而坐。
左边为首的是阳府的二夫人林氏。
右边为首暂无人坐,但茶杯斜放,不用猜阳朔也知道,定他那位二叔父的位置。
“大哥,朔儿已经带到。”
阳鼎地说完,便来到空位坐下。
与此同时,厅内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茶杯看向阳朔,表情多是厌恶嘲笑之色。
为了不失礼数,阳朔也只能硬着头皮给长辈行礼。
虽然都有行礼,但除了阳鼎地之外再无人应答。见此,阳朔也只能一脸恭敬的站在原地等待保持沉默。
这时,阳鼎地端着茶杯轻嗦了一口茶,微笑道:“朔儿,听你的丫鬟说,你平日在后山都在苦读圣贤诗书?”
阳朔不知阳鼎地为什么突然提起此事,抱手低头,如实道:“朔儿闲来无事,所以偶尔让丫鬟帮忙从外面带几本书籍,以此来瞻仰圣贤先德。”
阳鼎地脸上笑意更浓,点头道:“这样挺好。”
他放下茶杯,道:“这次叫你来,其实是有一件喜事要通知你。经过族中商议,我们给你找了一位同样喜爱诗书且家门不俗的女子,只等立春之后,你二人便可喜结连理。”
喜爱诗书的女子?
阳朔愣了一下,他虽然已经失去作为少爷的地位,但好歹还有和城主掌上明珠的婚约在身,阳家敢在还未履行婚约的情况下,给自己找一个小妾?
他们不怕阮城主来找麻烦么?
似乎看出阳朔心里所想,左边一名身穿白色裘衣,莫约十来岁的女孩,站起身来。
她双手叉腰,仰着头道:“怎么?你还想着雪怡姐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告诉你,雪怡姐姐中意的人只有哥哥。昨天城主就带着雪怡姐姐前来商量婚事,只等他们二人通过武试就可以成亲。”
“哼!要不是爹爹心软,你还能活到今天?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还想靠着雪怡姐姐翻身吗?真是白日做梦!”
女孩的话极为难听,虽然阳朔的母亲是被当面捉奸,但从未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呼他为“野种”,更何况家主阳鼎天还在这里。
坐在最上方姿态威严,面容冷峻的阳鼎天,听到女孩这话,微微皱眉,但终究没有责备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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