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铖点头,翻身下马。
这一次他要问的,是这人赌博银钱的来处。
相府出手袒护丁大夫,长春馆案件并未被定论,自然也没有赔偿。所以,这王邱是怎么在安葬自己父亲后又大赌一场的?
另一处,破漏小院的门同样被敲响。
从里头探出个脏兮兮的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看了半晌,才红着小脸蛋唯唯诺诺出声,“贵,贵人,是有什么事吗?”
苏仙随手递过去两块碎银,笑容干净明媚,“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你一些问题,可以让我进去坐坐吗?”
小男孩被塞了个实在,看着面前大哥哥干净的指尖,犹犹豫豫,最后也没能拒绝,抱着那破旧木门让了道豁口。
苏仙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走了进去。
石庆把马车安置在转角,本想跟上她,谁知一拐弯,大路上站着的身影已经没了影子,只余下黄昏洒落满地苍凉……
完球。
人没了。
进去的苏仙早忘了这个跟班,跟着那小男孩走到客室,这才扶着桌子落座。
看得出,这户人家实在贫穷,说是客室,其实也只有一张跛脚的破桌子和两条长凳。
男孩大概也没招待过人,捏着陶碗去厨房倒了水,这才慌慌张张并着小脚丫子,双手交握着在边上站直,身子绷紧。
苏仙见此,轻笑着安抚,“不用太拘束,我是陆大人派来查案的,找你只是问些问题。只要你配合调查,帮忙找到真凶,我们大人不会亏待你。”
“对了,你家里有人生病了吧。”她镇定的摸出身上朱曲给的最后一锭银子,气质照旧是温煦稳重,令人信服,“屋内药香浓郁,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熏陶出来的,小家伙,你现在很需要这个,对吧?”
男孩被戳到了心坎,看着桌上明晃晃的一锭白银,红着脸蛋点头,“贵,贵人,你问……”
“乖。”
两人就这样低声交谈起来。
等苏仙问清了王邱前两天的来意,眼神总算彻底清明,“他卖给你那帖药现在还在吗?”
“已经熬了……不过药纸还在。”男孩赶忙进屋,打开柜子将那叠的整整齐齐的药纸和麻绳一同拿出。
床榻上的人似乎被惊醒,撕心裂肺的咳了几声。
男孩连忙上前安抚,等人重新陷入沉眠,才虚空掂了掂那锭白银,掀开帘幕走了出去,“这就是那药纸了,看标记该是长春馆的。贵人应该是在查丁大夫的案子吧,丁大夫曾经帮过我们,贵人日后若是还需要我,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这话说出来实在叫人脸红,但他家为了治病已经花光了全部积蓄,而这差事肥硕,他就是把面子全丢了,也得博一个可能。
苏仙接过,浅嗅了一下,折叠收好,并不回应。
屋外黑猫舔舔爪子,也未起同情心,只是施施然扭过身子,挪开了视线:~真是个不害臊的女人哩,威逼利诱这一套,居然用在小孩身上~
别人不知道,它可是看清楚了,自家宿主性情怪异得很,又认真又没心没肺,可不是那种会给人承诺的人。
至于这少年家,自然是101找出来的。
它本以为苏仙会去找王邱的债主,谁知她第一个盯上的却是这王邱口中那个“街尾的穷小子”,还打发它过来跑腿认路,属实过分。
要是这个任务完不成,它回去绝对要换个宿主!
绝对!
小猫猫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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