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是发现了目标般,便远远地跟在包元乾身后。
包元乾快步走到白杨树前,“噌!”一声便将刀抽了出来。
对准一棵粗大的白杨木兜身便是一刀!
“咚!”一声闷响,干燥的白杨木被他一刀劈出无数碎屑,不过包元乾却不停息,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一刀接一刀的劈下去。
包元乾砍了几刀,似乎想到了什么,索性把崭新的衣服褪下,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放在一旁,裸着上半身腱子肉,抡圆了膀子又是一刀一刀砍起来。
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为了发泄郁闷和怒火,二也是他自那日提出要学刀尖上的功夫时,自己苦思冥想而出的。
他虽长于弓马,技击却非强项。一旦近身肉搏便成了一个力气颇大的常人,如今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虽然肉搏技击不弱,就像那日杀那瓦剌骑兵般,作战久了也能找着些许技巧。
只不过这些本事算不得高明,甚至有些胡劈乱砍的嫌疑,毫无章法。
他想让自己技击的本事也要像自己弓马本事那般,傲视军中。
再不济,也应该像那姜为一样,等闲三五人进不的身。
可惜他现在想学,包大叔却坚持等他伤口全部掉痂才行,而他却等不得了。
没个十多二十天,全部掉痂怕是别想。不过如今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已经好个七八分了。
既然没有门路,没有师傅,那只能自己苦思冥想如何能提升自己刀法的方法。
这不,办法有了。
他在琢磨凡功夫的事情,都是铁棒磨成针,无非就是一个勤习多练,手艺人也是如此。
不管再复杂的东西,只要你每天坚持练习,日复一日终会登堂入室,炉火纯青的。
就例如射术这事,为何自己就能这般精湛?无非是射的箭镞没有十万支也有八万支了,靠的便是日积月累。
再说这砍人这事,为何高大哥和弟弟包布同技击的本事比自己强,不就是因为他们靠技击杀人杀的多吗?
每次作战,哪次不是高大哥和弟弟包布同冲在前面,一个使阔刀一个抡大棒,就如自己射箭一般,射杀的人多了,便熟能生巧。
后世鲁迅有句话说得好,这世上本没有什么砍人的功夫,只是你砍得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了功夫。
所以包元乾心下打定主意,既然没那么多人给自己砍,那就把这些树当做人来砍,每天砍上五百刀,不,八百刀!
自己就不信了,砍不出个名堂来?勤能补拙,用笨办法来简单做,返璞归真不定能起奇效。
包元乾此时挥汗如雨,身上的厚痂随着他肌肉的舞动而随之跃动。
包元乾一刀接一刀,像个伐木工一般,足足砍断了粗壮三颗白杨木。
“他做啥呢?这小子倒还挺有劲儿的。”
“若是没点本事,怎么他们出关十六人就回来这兄弟俩?”
“嘶,蛮劲儿虽然有些,不过这身手却是差了些,刀法拙劣毫无章法。”
就在包元乾对着白杨木猛砍时,不远处紧随着他的两人却嘀咕起来。
“六百二十二,六百二十三.....”
包元乾瞪着眼睛,一刀刀地砍着,只砍到双臂发酸也兀自咬牙坚持着。
正当包元乾又一次挥刀时,突然舍弃了白杨木,而是抡圆了朝着后方便是一刀!
他哨探出身,从来只有他探人,岂有人探他?
他早便发现有人在跟踪他,察觉有人一直在自己附近。
那人冲自己奔来时,他已心如明镜。
只见一道身影闪退,包元乾一刀落空。没想到这人虽动静不小,功夫却一点不差,步伐能够收放自如,自己这招声东击西竟然被他躲了过去。
不由得暗道这人脚上功夫了得,像是那武松的玉环步鸳鸯脚一般。
只是自己这一刀落空,失了后发制人的优势,他还没看清来人,便见那人龙骧虎步,曲身一折,一退一进间霎时又腾至自己跟前!
包元乾来不及反应,想抬刀下劈,刀刚举起来却被那人单手扣住手腕,包元乾吃疼,丢掉了雁翎刀。
“咳咳....”
旋即包元乾感觉脖子被人锁住,动弹不得,涨得面红耳赤。
心中一万个念头闪过,难不成又是那群瓦剌人乔装入城发现了自己!?
可就光这两下,高下立判!自己不如他,远甚!
若真是瓦剌人,自己今日当真要横死当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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