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作战都因为这些不懂军事的文官指手画脚,让自己的士卒毫无斗志,将领被限制,整个肃州卫军队战斗力严重下滑,故而在外战中屡战屡败。
一旦战败文官便将关系撇干净,一本奏子直接递到参赞大臣处,直接导致邓平虏屡次被责问,这升迁也就遥遥无期了。
他心高气傲,作战勇猛,立志要成为自己父亲邓愈那般的名将,封侯拜将,名垂青史,做个万户侯的人,如今却困在这小小的肃州卫,他岂能不烦躁失眠?
只见这邓指挥使正挑灯看着军报,却见指挥使衙门外一阵喧闹,打破了这午夜的宁静。
邓平虏看着这一封封败报本就怒火中烧,见着外间吵闹,便将军报砸在桌案上,霍然起身去看。
还未待他出门,只见迎面走来一人,年约三十出头,其人身着绯袍贴里,虽绣着武官走兽,却是颇为白净,文质彬彬。
此人名叫李承恩,为肃州卫指挥同知,从三品,属于邓平虏的副手。
虽然官阶比自己低半品,不过邓平虏可从不敢小瞧此人,他虽是自称是邓愈私生子,可这李承恩却是当今曹国公李景隆的堂弟,实打实的皇亲国戚,下放到肃州卫做流官镀金的。
“邓大人您过目。”,那李承恩递来信封。
邓平虏皱眉一把抢过拆开一看,顿时火冒三丈,还未看完,便将军报扔在地上,大骂道:“是哪个王八蛋让他们私自出关的?!马了个巴子,这要是让布政使参议知道,不得又参老子一本?!”
“十六个人出关,就他娘的回来两个人,还昏死一个!?这也就罢了,还在关口和值守百户动手,按察司佥事就整天专盯着这些破事参老子,这两件事要是被参了,别说升官了,不贬官就他娘的算好的了!”
邓平虏性烈如火,在堂中来回踱步,骂道。
那李承恩见邓平虏气急败坏,不紧不慢地捡起地上信封道:“邓大人,您还是先将信封看完再生气不迟。”
邓平虏再次接过信,继续看下去,半晌后将信放置在桌案上,一反常态有些沉默,闷的吓人。皱眉瞥着信件,搓着手指。
只见他嘴唇动了动,看着一脸笑意的李承恩,道:“那北元公主和那官员呢?”
李承恩笑道:“被我安置在卫城中的官驿里,派了两个总旗的兵百余人看守着。”
邓平虏点点头,负手踱步道:“做得对,好生看着,此等重要人物,不可出丝毫差池,如今朝廷打压监视我等日益严重,不求无功但求无过,上报朝廷待旨意下来,定要让此二人好生活着。”
李承恩却意味深长道:“邓大人难道就只想但求无过?这天大的功劳降到你我二人手里,降到这被打压的肃州卫上下武官手里,就不想借此翻身?出口恶气?”
邓平虏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这北元公主虽是大人物,不过对我们来说却是个包袱,做的好功劳被参赞大臣领了去,做的不好,则罪责难逃。李大人您也在肃州卫时日不短了,这些监视咱们的朝廷文官行事,你还见得少么?”
邓平虏说的不假,这些年也偶有擒获北元高官宗室,他也一一上报行都司报功。
可最终都石沉大海,纯属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岂能不知,这些功劳都被那些朝廷文官领了去,自己累死累活的遇上这些包袱,也只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李承恩却笑吟吟道,“哈哈,我的邓老兄,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宣纸信件,邓平虏看着这纸质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信件。
能以宣纸为信的人,哪个不是达官贵人?
至少这荒凉的边关是不产的,就连行都司驻地甘州也不可能有,他脑海中一个可怕的想法一闪而过,心中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承恩。
李承恩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此处人多眼杂,小心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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