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南宫星也看着南宫宿,她一直都不明白明明哥哥也喜欢徐姐姐,为什么要解除与她的婚事。
南宫宿缓缓睁开眼睛:“我从未喜欢过你,一切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徐小姐,现在可满意了?”
“南宫宿,你个混蛋!”徐玉英如遭雷击,她泪水怎么都止不住,明明在几岁时就能骑着烈马纵横草原,见惯了敌人的尸体,可是此时的她就像个小女人。
马蹄声越来越远,南宫星掀开车帘看到徐玉英朝着夕阳的方向越行越远,南宫宿也不由得睁开眼睛,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
一路上南宫星也生了南宫宿的气,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南宫宿也没有安慰她的情绪,回到家以后就径直回了自己的院落。
观星台上,南宫昌正在推算着时运,他突然发现最多半月,定州方面的军报就会送达京城。
“爹!”南宫星委屈的叫着南宫昌,南宫昌回过头看着她脸上的泪痕:“你们见到徐家丫头了?”
“爹,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哥他要对徐姐姐这样,难道我们家连一个徐玉英都容不下吗?”南宫星不明白南宫宿的决定。
南宫昌缓缓坐在蒲团上,他看着西北处的星空:“星儿,你知道徐家曾经做过什么事吗?”
南宫星摇了摇头,她只知道自己刚见到徐玉英的时候,徐家虽然在京城生活,但是日子过得无比凄惨,要徐玉英出来卖成衣才能过活。
“徐家曾经是晋王旗下的大将,徐玉英的父亲徐赟也曾立下大功,可是这一切都到十六年前为止。”南宫昌回忆着过往。
那一年的京城,先帝崩逝后,晋王与当今的皇帝都在夺嫡,晋王凭借傲人的战功,当今皇帝则是凭借着多年监国经验。
当时的晋王选择了一个铤而走险的方法,他选择了谋反,当时的南宫昌虽然没有参与进去,但是不想看到景国再生战火,就让人平息了那场骚动。
晋王失败了,为了保命他出卖了徐赟,而皇帝也怕杀了晋王,他的那些老部下都群起谋反,这才顺水推舟把徐赟一家定成了谋逆。
当时满朝都没有一个人替他们一家求情,彼时两三岁大的徐玉英受到父亲的牵连,眼见就要被拉出去斩首。
最后南宫昌替她们一家做了保,保下了徐玉英还有她的母亲以及她的弟弟,一家三口被软禁在京城。
原本南宫昌只是存有善念,并没有关注徐玉英的死活,只是南宫宿瞒着他资助了徐玉英一家,也替她把刑部的案卷最后撤了下来,让她能够回到定州。
二人定下了婚约,只是这件事始终瞒不住所有人,南宫昌一直都是知情人,只是他没有出面棒打鸳鸯。
可是出身皇家的淮筱绫怎么都不会同意,要知道徐家哪怕被南宫昌作保,可是在皇家眼中徐家依旧是叛逆之人。
她可以容忍许多事情,可是她绝对不能容忍一个逆臣之女进南宫家的门,她不能让南宫宿受徐玉英的连累,也不能让皇家怀疑南宫家的忠诚。
那一晚,淮筱绫跟南宫宿说了什么连南宫昌都不知道,只是第二天开始,南宫宿就对徐玉英完完全全变了态度,二人私定终身的约定也被他撕毁。
“爹,我娘她是什么意思?”南宫星忿忿不平,她只觉得两情相悦就应该在一起,为什么要有人阻拦。
“什么意思?我就是不允许一个逆臣之女进我家的门!”淮筱绫的声音响起,南宫星倔犟的不回头看她,显然因为二人的事再生淮筱绫的气。
“看来你真是病好了,有闲心操心别人的事了?明天开始,我会每天让十七盯着你绣手绢,什么时候能绣好了,什么时候才允许你出门!”淮筱绫揪着她的耳朵。
南宫星红着眼睛看着她,随后噙着泪跑了回去。南宫昌看到她的背影微微颤抖,叹息道:“你说你这是何必呢,非要两个孩子都生你的气才好?”
“生我的气总比未来被人陷害来得好,如果有一天因为那个女人,两个孩子再受牵连,你我在地下就能安心了?”淮筱绫转过头仿佛老了好几岁。
南宫昌还想开口,然而淮筱绫却抬起头喃喃道:“我是皇室的人,那里的人有多无情我比你更清楚,昌哥,女儿的事我依了你,但是这件事听我的,好吗?”
南宫昌叹了口气,他很想提醒她,当初自己也是大逆不道之人,不照样娶了她。
只是当初的人,却早已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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